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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敏倒吸了一口凉气,苏灿灿从没有正儿八经专门说过家里的产业,只说是有些资金积累,几年来往返宁市多次,见到都是退居二线的老两口,加上早年刚入行被前辈欺负一直忍气吞声,她猜她有钱,没想到是这么有钱。
小富婆早说家底如此雄厚,投奔她哪还需要在钱维易面前卑躬屈膝装孙子。
谢嘉辉语速再度放缓:“没听过灿烂阳光?没关系。那京城的新朗钢材听过吗?”
听过,怎么没听过。
新朗钢材是前几年新建立的钢材公司,在一众老牌企业的联合打压下、在如此激烈的竞争下,以破竹之势快速跻身行业前列,成立仅仅三年便完成上市。
男人咽了咽口水,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别慌。”谢嘉辉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新朗钢铁不全算是我们企业的公司。”
肿胀的气球被放了一股气,没有刚才那般紧张焦虑。
“不过,我们是第二大股东。”
闻言气球直接炸裂,男人瘫靠在沙发椅背。
全场除了竭力控制自己的刘一敏,表情最夸张的是监制。
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圆圆的,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我的本意同样不是我委托人的本意,我们准备的材料您看过了,那么我们就针对材料上的问题逐一讨论吧。”
苏灿灿能察觉到刚刚报出几家公司名时谢嘉辉的得意,这会儿要聊正事,他瞬间切换,语气冰冷,眼生投射出锐利的光芒。
男人撑着身体坐直身子,态度恭敬许多。
“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灿灿见他们的转变撇撇嘴,挺没意思的。这年头、这行业,实力不再是最为重要的首选,而家世、权力却主导着一切。
她又叹气,不止是她所在和行业,其余行业不也是这样,没有关系,在当今社会就是寸步难行。
“奶奶,我有点闷,能不能出去透口气?”
苏灿灿的手被奶奶握着,她回握时稍微用了点劲引起奶奶的注意。
听孙女说不舒服,老太太差点儿叫停谈判,在苏灿灿的劝阻下放她出去。
夜晚的海岸一望无际,墨色充斥着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风声起,浪潮涌动,呼啸而过。
苏灿灿对未知的恐惧在此刻到达顶峰,她快步走到同层自己与沈洛言的房间,刷了门卡进去。
房间是黑的,沈洛言不在?
“沈老师?”
房卡插进卡槽整个屋子被瞬间点亮,适应了亮光,苏灿灿才意识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沈洛言真的不在。
说不清楚,好像是名为失落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苏灿灿拖着步子走回自己的房间,后方战损,她便将整个人平贴在床上,素净的一张脸埋在枕头里。
手机倒在一边,嗡嗡两声,她又以最快的速度摸过,支着上半身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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