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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的声音不大,钟白妤没听太清楚,下意识的反问。
“我说晚点再回去可不可以。”周斯弋靠在椅背上,仰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对着钟白妤说话:“刚刚林叔打车回去了,我等会得自己开车,让我在这休息一下。”
钟白妤看着她这样子也有些不忍心,嘴上语气也没那么硬:“那你去车里休息,这里环境不好。”
本来就是在医院里,加上这一屋子里的人都是生着病的病人,周斯弋就这样大剌剌的在里面坐着,多少有点危险。
听到这话的周斯弋抬起手掌盖在了脸上揉了揉,掩盖快要抑制不住的笑容,然后就老实地站起身来,贴着钟白妤的膝盖走过,去了外面。
见她出去,钟白妤放下手中的杯子,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失落的感觉。
挂在支架上的药水还有两瓶半,钟白妤收拾好心情靠坐在椅背上试图休息一会。
但是对面有位年纪比较大的老爷爷呼吸有些重,仰着脑袋一喘一喘的,让钟白妤有些睡不太着。
等到周斯弋从外面重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钟白妤用手支住下巴望着窗外发呆的模样。
她悄悄走过去,将从车上拿过来的毯子轻轻披在她肩头上;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了,但钟白妤还是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是她,又闭上因为受惊而微微张开的嘴。
“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周斯弋又重新坐回她边上,直接解释道。
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东西,钟白妤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周斯弋低着眉眼,双手并用在那一团东西上理了理。
然后钟白妤就看见了两个没开封的口罩从里面解体,以及一把缠成一团的耳机线,还有打火机。
周斯弋见她盯着自己看,大大方方把拿出来的口罩拆开递给她:“呐,我刚刚下去拿的,带上吧。”
钟白妤看着她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这会儿一脸的乖巧,以及她手上捏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口罩,突然就觉得鼻尖开始泛酸。
到底,这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也许是见钟白妤没动,周斯弋想了想,以为她是一只手不方便就自作主张抬手凑到她跟前帮她戴上了,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钟白妤微烫的肌肤,周斯弋收回手后不自觉地按了按指尖。
“抱歉。”
“没关系。”钟白妤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道歉,理了理情绪之后才开口,“你对身边的朋友都有这么好吗?”
周斯弋正在给自己戴口罩,陡然听到钟白妤这么问,也愣住了;她捏了捏鼻梁上的口罩,顺势又挽了一把脸颊边的发丝,最后才正视钟白妤。
“老实说,并没有。”
边说还边摇头。
钟白妤一瞬不舜地盯着她,看着她不似作假的神情,脑子里的思绪更乱了,忍了又忍终于是把自己心里那点子想法给说了出来:“那你对你喜欢的女孩子呢,也是这么好,还是说,比这更好?”
“没有。”周斯弋依然是摇头,她对于钟白妤突然说出这些话,有些回不过神来,但下意识就选择了否认,不过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否定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钟白妤接二连三的问题,倒是让周斯弋有些回过味来,她低着头想了想,却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学姐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突然休学,去了国外吗?”
为什么?钟白妤其实挺在意这个的,但是一直都没找到时机去问,但现在周斯弋突然提起,莫名的她有些不想听。
但是周斯弋没给她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本来想跟喜欢的人表白,但前一天我从朋友那知道了她跟别人在一起的消息。我有些难过,就躲到了国外;可我后来又想,像我这种性格生来就不会去讨好别人,去表白也应该会被拒绝,所以我就慢慢的想开了。”
说到这里周斯弋看了一眼钟白妤的神色,又继续道:“但回国后再次见到她,我发现我又想不开了,还是喜欢她;所以我尝试改变自己一些不太好的毛病,学着去这样对一个人好。”
说完这些,周斯弋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没有对其他人好过,钟白妤是例外,她可以为了她去学习,一点点地改变。
可钟白妤听完她的话,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飘忽的状态,她想象不到周斯弋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小心翼翼地。
一时之间想不到要说些什么,钟白妤觉得情绪很复杂,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束缚着她。
想了很久,钟白妤终于开口,声音很小,问她:“所以,你对我好,只是为了学习如何去对她好?”
周斯弋知道自己没有把话说得很直接,但也没到这个地步吧,不然她也没法理解为什么钟白妤的思路能跑得这么、这么的偏。
加上钟白妤问出来的这句话,任谁听了都会骂一句周斯弋是个渣女好吧?
周斯弋多委屈啊,但她又觉得钟白妤有点笨得可爱。
斟酌片刻后,依旧选择不直说的周斯弋最后也只是摇着头否认:“我不是那种人。”
钟白妤看着她否认的认真模样,忽然就觉得没了计较下去的必要,虽然想不清缘由,但起码看得出来这人没有骗她。
可又总觉得两个人说得牛头不对马嘴的,偏偏钟白妤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得了周斯弋一句“我不是那种人”就兀自欢喜,偃旗息鼓没了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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