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们被押到了千户所。
奇怪的是,并没有为难他们。
李北玄也见到了那位贞节烈妇。
郑氏今年五十有六。
二十三岁的时候丈夫战死。
她一个人养活公婆,又给三个小叔子讨了老婆。
子女长大成人之后,事情传到了京城,皇帝便御赐贞节牌坊。
原本小日子过得是蒸蒸日上。
谁曾想张二河兄弟在蓝田县横征暴敛。
想要霸占了她们家的田产和地产,郑氏宁死不从。
张二河就用莫须有的罪名,要把其中一个小叔子下狱。
郑家的男丁世代在灞河上讨生活,郑氏就带着家眷投奔了牤牛寨。
牤牛寨的寨主,也是被逼上绝路的人,便接纳了他们。
三年前,老寨主亡故,就把水寨交给了郑氏。
张二河兄弟伏法之后,郑氏便开始秘密接触左千户。
过完年,他们就全部接受招安。
但左千户不知道如何安置他们,就把这个难题甩给了李北玄。
“老人家,你的贞节牌坊县衙怎么推倒的,就怎么给你立起来。”
“从现在开始,男丁和女眷,我们千户所全都要了。”
“男人发放军籍编入蓝田水师,女眷进入羊毛厂务工。孩子全都进入蓝田书院读书。”
李北玄一番话下来,郑氏眼含热泪,感恩戴德。
“谢爵爷大恩。老身还能动不能吃白食,我可以带人给羊毛厂做饭。”
“做饭的人您老安排就好。”李北玄笑了笑,“但还有一件事,要您老人牵头才行。”
“爵爷,只要是老身能做的您尽管吩咐。”
“青衣楼您知道吧?”
“知道,是官营的赌坊。”
“您老错了,那是社会福利机构。”李北玄给郑氏科普了一下相关知识,“县衙一直想建一座孤独园,但就是腾不出人手过去打理,您老人家在蓝田县还是有号召力的,可以帮忙管理孤独园吗?”
“爵爷,外面都说青衣楼是赌坊,难道都是谣言?”
“当然是谣言了。”李北玄顿了顿,“每个月县衙都会做出公示,善款的去向都是有迹可查的,随时欢迎百姓监督。”
“那成,老身去打理孤独园。”郑氏眼含热泪,“我这就过去和崽崽们说,以后他们的命就是爵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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