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隔音不错,即便文鹤没开免提,被阴影遮挡了半个身体的张继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认识了十年,她从来没听过乔舒瑜用这种语调和他人说话。
“你走吧。”
话音落下,张继靠着冰凉的墙壁,长久的保持沉默。
文鹤起身,保镖给她推开了门。
廊道里的白光透了进来,照得张继眯起了眼睛。
*
回去时,文鹤的思绪飘得很远。
保镖见她走神,小声提醒道:“文老师,到了。”
文鹤如梦初醒。
她现在心乱如麻。愧疚和难过交织在一起,排山倒海般吞没了她。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房门口,文鹤叩了两下门,乔舒瑜便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了?”乔舒瑜见文鹤眼眶红红的,关切道。
“怎么没补觉。”文鹤勉强勾出个笑。
乔舒瑜没回答她的话,追问道:“发生什么了?”
她牵着文鹤进门,担忧全写在脸上。
文鹤被她领着坐到床边,更难过了。
“阿瑜。”文鹤唤她,眼泪掉了下来,
“我在。”乔舒瑜帮她拭去眼泪,动作十分温柔。
文鹤拥抱她,哽咽着道:
“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给我道歉?”乔舒瑜抱紧了文鹤,贴着她的脸颊温柔道,“你跟我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文鹤很少哭。
先前她们误会还很深重时,乔舒瑜故意冷待她。那时的文鹤饶是再难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哭过。
乔舒瑜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心快碎了。
“老婆。”文鹤的泪濡湿了乔舒瑜颈间的衣料,“对不起。”
“我真是个混账。”
呼吸时有酒精的味道,乔舒瑜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揉着文鹤的发,轻声道:“你喝酒了是不是,这会醉了?”
文鹤枕着文鹤的肩膀摇头,哭腔更重了。
“我当初不该用那么极端的方式逼着你离开。”文鹤哽咽着道,“现在回想,明明有更好的方式,我却选了最伤害你的那种。”
乔舒瑜面色凝重了些,她和文鹤隔开了些距离,抚着她的脸颊道:“你去见了张继。”
文鹤没有说话。
乔舒瑜的叹息声像是锐利的银针,扎进了文鹤心头。
“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乔舒瑜敛眸,“当初是我太青涩了,觉得只要在一起就是永远。”
“我从来不明白‘好聚好散’这四个字的意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偏执,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文鹤与乔舒瑜分开时,乔舒瑜不到二十二岁。她从未想过自己曾经无比珍惜的感情这么快便化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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