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嘉恪笑笑,“孤不过是个侧妃。哎你说,要是孤再嫁一回,是不是侧妃也没有了,只能做个通房了?”
陵渊看向她:“殿下是真的打算招驸马?”
嘉恪伸出一根葱管似的纤指虚虚点了点他,笑道:“这阖宫上下都是你的眼线吧,陵督公?”
陵渊一笑:“替皇上分忧,不敢不耳聪目明。”
嘉恪不在意地勾了勾唇,眼见着抬辇从皇宫西侧穿出,没多久就到了机关府门口。
嘉恪抬手,陵渊并未反驳,八个大力太监立即停住脚步。嘉恪仰头去看机关府那块陈旧的牌匾,想起父皇在人生的最后几年成立此府,叮嘱众皇子务必掌握机关术数以抗衡南楚,然而时至今日才有两块枢节,真不知父皇是何心情。
陵渊为嘉恪引路,远远已能隐约望见正厅,澹台璟涛应该就在其内。
嘉恪款款慢行,问道:“枢节是陵督公故意破坏的吧?”
陵渊莞尔:“殿下莫要随意诬陷微臣,微臣受不起。”
嘉恪:“坏得这么凑巧,是督公卖给孤一个人情吗?”
用来彰显嘉恪长公主的重要性?好让朝中大臣知道她不能被轻易送还南楚?
陵渊:“凑巧的是,京中各大制木店正在争夺为机关府常供木品的名额,原本枢节灵动,已有不少木匠大手仿制得惟妙惟肖,其中有一家已被皇上看中。”
不用陵渊多言,嘉恪笑着接话:“他看上的这家,必定不是督公你属意的。”
陵渊也笑:“殿下敏慧。微臣不过是想举荐个自家人,所以枢节如果出了些状况呢,被看中的那家也无法可解,此事便成不了。待殿下修好这枢节,方法自然会传到微臣的自家人那里去。”
嘉恪故意瞪他一眼:“孤凭什么要把这天大的法子让你看到?”
陵渊凑近笑道:“就为了前些天所说的‘不谋而合’吧。”
嘉恪助他把那些自家生意照顾妥当,他自然会让嘉恪得到“不必送还南楚”的报偿。
一个想发国难之财,一个想避身死之祸。
嘉恪心领神会。
略去心头丝丝缕缕不甚明了的淡淡不愉,嘉恪浅笑着说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还是有缘有故的让人放心。”
陵渊只是赔笑,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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