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芬尖声说著,几乎是在高叫︰“我说事情已过去了,你不必多管闲事,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你更不可以通知警方!”
我紧钉著道:“为甚么?”
燕芬吸了一口气道︰“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惊动甚么人?”我一声冷笑︰“事情过去了?燕小姐,你为甚么作这样的打扮?”
燕芬的身子向后缩了一缩︰“我……我得了重伤风,所以才这样的。”
我斩钉截铁地道︰“不!你遭到了和王彦相同的遭遇,是不是?你说啊?你怎么不开口?你们究竟遭到了甚么事?”
我一面说,一面一步一步,向前逼了过去,燕芬则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著,她终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她背靠在墙上,急速地喘著气,道︰“你别近来!别近来!”我自然不听她的话,手一伸,已向她的肩头搭去,我看出燕芬的神经,正处在极度的恐惧和震惊之中,我要先按她的肩头,令她镇定下来。
在那一瞬间,我忘了燕芬在柔道上有著极高造诣这一件事了。
我的手,才一搭上她的肩头,她猛地一侧身,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转,身不由主,“叭”地一声,跌倒在地上。
然而,我在跌下之际,却还来得及抓住燕芬的一只衣袖,那只衣袖。在我整个人的重量压坠之下,“嗤”地一声响,被我撕裂了下来。
燕芬发出了一声惊呼,向外奔去。
我不明自她何以惊呼,她只不过被撕去了一只衣袖而已,我仍然没有发现甚么异状,但是燕芬向外奔去,却使我非截住她不可,我猛地扑出,燕芬慌乱地以她的手臂来挡格我,我又抓往了她的衣袖,她又猛烈地一挣,我又将她衬衫的袖子,拉了下来。
在她衬衣的袖子被我拉下来之际,我猛地一呆,我第一个感觉,是我在做噩梦,我第二个感觉,则是我并不是在做梦,但是我是在作甚么呢?我却说不上来,我除了呆呆地站著之外,甚么也不能做。
在衬衣的袖子也被我拉下来之后,燕芬的右臂自然裸露了。可是那是甚么样的裸露?我看到一条完整的手背骨,一端连在燕芬的肩上,另一端,则还戴著手套!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燕芬,摆动著那条手臂骨,奔出了我的大门。
我呆呆地站著,直到又有“蓬”地一声传来,将我惊起。
那“蓬”地一声,是老蔡站立不稳,而跌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声音,我向他望去,只见老蔡的面色,白得极其可怕。而我相信,我自己的面色,一定也好不了许多。老蔡身子发著抖,站了起来,道︰“我们……要搬家,这里住……往不得了。”
我快步赶到了门前,道︰“别胡说!”
我向外看去,门外黑沉沉地,早已没有了燕芬的踪迹了。我知道追出去也是没有用的,因之只得颓然转过身来,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一直到热水由我头上淋下来,我开始洗去我身上的油污之际,我的脑中,还只是乱轰轰地一片,嗡嗡作响,一点头绪也整理不出来。
我先用热水淋浴,再以冷水淋浴,企图使我的头脑清醒过来。
但是,当我重又穿好了衣服时,我的脑中,仍然乱成一片!我只知道,燕芬和王彦两人,已遭到了相同的怪事,他们两人,如今当然也可能在一起。
然而,我的天,那究竟是甚么事呢?他们……他们的肌肉,去了哪里?为甚么他们一个的手,一个的手臂,只剩下了骨骼?还是他们全身,都已剩下了骨骼!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不自由主,尖声笑了起来,我觉得我自己的想像力,太丰富些了,一副骨骼人能在变成了一副骨骼之后,依然会说话,会思想,会走动,甚至会使柔道么?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中,越来越是混乱,燕芬和王彦两人遭遇的神秘,比诸冷血的勃拉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那时,根本已不及再去进一步设想,在勃拉克、罗蒙诺教授和王彦、燕芬之间有著甚么关系了。
我在我的书室中踱来踱去其实,与其说是踱来踱去,不如说是跳来跳去好得多。我心绪烦乱到了极点,坐立不安。
我可以说,在以前,我从来也未曾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过。在“蓝血人”一事中,我遇到了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但这总还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因为人类早已知道在其他星球中,也会有高级生物的。
但是如今,难道我当真相信老蔡的话,王彦和燕芬两人,都是“骷髅精”么?
我在书房中,一直折腾到天明,老蔡才来叩门,我打开了门,他交给了我一份电报,说是刚送来的,我拆开一看,电报是王俊打来的。
我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希望从他的来电中,得到一些甚么线索。
可是该死的王俊,他全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严重的事情!他的电报说王彦是一个性格孤僻的怪人,大可不必去理会他,又说他得到那只黄铜箱子的经过太复杂,断然不是书信来往所能够讲得明白的,最后他还说,如果我闲得无聊,何不到埃及去和他作伴,他看肚皮舞也看得厌了。
我匆匆地看完了这封电报,冲动得立即将之撕成了粉碎,王俊的口气,竟然还如此轻松,去他妈的肚皮舞,你的弟弟,可能正在跳白骨舞。
但是,我随即冷静了下来。
我可以绝对肯定,王彦和燕芬两人,所遭遇的怪事,一定和那只古印加帝国的黄铜箱子有关。我如果能知道那只黄铜箱子的来龙去脉,对于了解整个事件,一定可以有极大的帮助。
我为甚么不能真的上埃及去呢?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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