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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归可不管,扯过来继续塞,“怎么,吃你几块肉都不舍得啊,我就吃!”
“不是不舍得,你刚醒,肠胃还不适应,猛然吃这么多肉肠胃受不了。”
“你管我!”南归现在就跟个任性的小孩一样不听劝,然后终于吃吐了。
她在卫生间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吐的撕心裂肺,泪眼朦胧,闻予心疼的在一旁抚背递水。
吐完后,浑身都没了力气,闻予将她抱起,因为腿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一时疼的他额角青筋并现,他强忍着痛挪到房内将她放到床上。
南归无力的侧过身子,背对着他,说困了想睡了。
可是她才刚醒。
“好,你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南归没应声,直直的盯着窗外,下雪了?今年这么早么,十月就要下雪了么,姥姥不知道准备好柴火没,让她来北城她就是不来,等到放寒假一定得给她接来,大毛二毛还在裴语家,不知道好不好,要是丞西知道她总把两个小东西扔给别人又要说她了。
他不知道,自己很用心的,只是最近实在太忙了没法带着它们,明天就把它们接回来,不,现在。
“嗯,让殡仪馆好好办,警方和内部有情况及时通知我……”闻予正打着电话,就看到南归套着衣服就往外走,他赶紧挂了电话。
“你去哪?”
“接大毛二毛,一直寄放在别人家,丞西知道了该说我不负责了。”
闻予愣了。
看着她面色平静,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随着她说:“我陪你去,你现在开车不方便。”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南归费劲的套上鞋子,就出了门。
闻予紧随其后,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她在路边上了车,让司机在后面跟紧。
南归先去了手工坊,半个小时后手里拎着一个盒子出来,然后又叫了一辆车,这时雪也慢慢停了,融化的雪水顺着马路边沿流向排水道,脏污一片。
看她又上了一辆车,跟着她来到了一个居民小区。
闻予的迈巴赫停在小区不远处的树下,不敢跟的太近,等了大概一个钟还没见她出来,怕她从别的门走掉,闻予打了电话过去,她说裴语家留她吃饭,要晚点。
闻予心里咯噔一下,她吐成那样,身体现在就是强撑着怎么还能吃?就哄着她让她出来,说一会带她吃水煮鱼,她说不要,闻予一样一样报菜名似的终于把她哄骗了出来。
在门口等她的时候,南归也没质问他是不是跟踪自己,跟没事人一样向裴语道别。
裴语看着司机接过两个猫包,闻予微张着手臂小心翼翼的虚拦着南归,干干笑了两声。真是活久见。能在闻予学长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走时还不忘向她颔首,以表谢意,啧,受宠若惊。
回去的路上南归像是忘了闻予说的带她吃饭,只是呆呆的看着外面,心里空唠唠的,好像缺了什么。
她想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却想不起来了。
闻予看她发呆也不敢问,只是小心的问她还饿么,没有得到答复。
进了家门,南归觉得好累,直奔卧室就又睡了。闻予安置好两个猫咪轻轻推开她的卧室门看她睡得安稳,才回书房打电话处理事务。
陆丞西这件事还需要妥善处理,目前还确定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闻予看着电脑中刚传过来的资料,他们的医疗队一直驻扎在安全区,远离战乱区,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意外,可是它确实是发生了。
时也命也,说的一点也不差。
对于陆丞西,他终归是遗憾的,虽然他有一瞬想要他消失的邪念,但不是这种消失,南归要如何再一次面对他的“死讯”?自己将来又要如何面对南归?
可是等他联系使馆的时候,打算将人尽快接回国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陆丞西早在动乱发生的当天晚上就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得知消息的那一瞬他想到的是该怎么跟南归说,陆丞西就这样没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表兄弟,两人没有深仇大恨,他落到这个地步怎能叫人不唏嘘。
陆丞西的葬礼,是谭家过来人接手处理的,对外没有发布讣告,毕竟他也算不得谭家人,谭淑在监狱里听到消息后,据说深受打击精神崩溃了,整天闹着要出去看儿子,满嘴嚎叫着:“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干涉你了,你喜欢谁就跟谁,回来,儿子回来。”
闻予听到消息后没什么感触,揉着额角想到只有南归,她的不对劲他也发现了,但不敢贸然找医生过来干预,怕她逆反,只能不住眼的看着她,观察几天再看看。
他没想到陆丞西竟然就这样没了,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何况她。
闻予瘫在沙发上,顿时身心俱疲。好怕她抗不过去,毕竟短短三个月不到,接连失去至亲至爱,她这样将情谊看的比天还大的人,怎么受得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两天了。
南归晚上做了噩梦惊醒,梦醒之后又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只是心有余悸很害怕,她抱着膝盖靠着床头坐起,在这无尽的黑夜中,连月光都没有,孤寂无边,内心寂寥,好像心口有一个破洞被挖走了什么,空了,再也填不满。
闻予帮她请了假,南归觉得自己好得很,不用休息,执意要上班,闻予见她固执不听劝的样子,想着也许有点事情做可以让她没时间想别的,这样也好,看她精神状态还不错隔天就送她去了学校。
可上课的时状况百出,南归勉强上完一节课,那种心灰的虚脱感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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