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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眠仰头看了看,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太阳了。
城市多雨雪,黎眠又在病房里待了几天。
轻轻推开木门,发出吱呀的响声,这里大半个月没有住人,已经铺满了灰尘。
黎眠轻车熟路地绕到拐角里的房间。
农村小平房的房间不大也不多,黎眠是和爷爷一起住的,大床上挤着两个人。
黎眠长大之后,这张床更显得小了。
他总爱依偎在爷爷怀里,听爷爷给他讲古书上记载的事物。
黎眠很想上学。
可他越想得到的东西,越得不到,所以爷爷生病,他只能被迫辍学打兼职。
他未成年,没有人会招童工。
兼职的钱又太少了,他只能同时打好几份工。
黎眠弯下腰,低头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尘,没有丝毫嫌弃地坐下去。
桌子上是一张碎掉的相框,里面的照片已经泛黄了,还有灰尘沾染在上面。
黎眠抬手摸了一下,是他和爷爷的合照。
很久之前的了。
相框是被姐姐打碎的。
黎眠没有钱换,当时搬家的东西太多也带不走。
就在这里留了好久好久。
破旧的小平房里,没有被装修过的痕迹,黎眠猛然又想起来沈母和他说过的话。
每个月的十万块。
叔叔总是跟他说要装修房子,可最后连家具都没有添新。
黎眠的心一下子降到冰点。
原来真的是自己,是自己害了黎从之,害得他不曾回头,不曾顾及家人。
赌博,贩毒。
那是何种罪名?
黎眠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张破碎的相框上,眼眶发红,声音还有些哽咽,“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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