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还是不太想看这个男人的脸,就去拿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漫不经心地说:“但他们也会引起日本公安的注意,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不用你动手就能达成目的。”
确实如此。
如果公安警察能把人解决掉,就用不到他们动手了,毕竟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功绩和荣耀。
不过话说到这里,赤井务武却摇头,语气轻松就像来度假的一样:“我只是来看儿子下棋的。”
黑泽阵放下了杯子。
他望向深沉的海面,从这里往远处看去,隐约能看到秋田市郊的居民区,那位姓五十岚的老人的家就在那片区域里。
下午的时候,他特地从五十岚宅前路过,有记者和将棋爱好者在附近等待,老人还跟记者打了招呼,解释了对局只有一半的原因,还给记者指了羽田秀吉离开的错误方向。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和谐,但对黑泽阵来说不是这样。
“让他小心。”
“怎么回事?”
“五十岚。下午我去过那座宅邸,仅仅是站在外面,就有一种很不适的感觉。我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没有靠近。”
“你对视线太敏感了,人群密集的视线、摄像机、监控设备和可能对你拍摄的记者都会让你有这种感觉。不过五十岚宅附近的监控设备确实不少,所以我也没去。”
“你相信常理,还是我的直觉?”
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赤井务武看,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捕食者咬断猎物的喉咙。
赤井务武也很多年没见黑泽阵这副表情了,不,准确来说,他没想到黑泽阵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聊这么久,想来想去都应该是秀一的功劳。这孩子连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当然不会对他这个老熟人下杀手。
Juniper比任何人想得还要重感情,不熟悉他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了解到这一点。
赤井务武站起来,话语里透着冷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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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也冷漠地送客:“办完你的事就滚出我的视线。”
没有人再说话,酒吧里一片昏暗。
赤井务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帽子,从吧台后的另一扇门离开,而黑泽阵依旧坐在能看到海的落地窗边,看风从辽阔的海面上吹过。
没人会来这里。
这是他们机构以前的联络点,现在是早就不开放的酒吧……准确来说整座商场都是他们的产业,目前处于某个基金会的管理下。几个跟机构相关的基金会互不干涉,正常运转,积累的财富也相当可观,只不过黑泽阵用不到。
时间是九点半。
还远远不到需要回去的时候,黑泽阵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决定睡一会儿。
前几天的落海和高烧让他没能好好休息,早上跟赤井秀一打了一架,到现在都没机会睡一觉。酒精从来没法麻痹他,黑泽阵看着放在一边的酒杯,嫌弃地推到一边,把脑袋埋进手臂,闭上了眼睛。
睡一会儿他就回去。他知道今晚要是不回去的话,家里的小孩就要闹了。
也不是他想在这里睡的。酒店房间的门卡在诸伏景光那里,而诸伏景光被公安叫走了,他们应该会忙到很晚才回来。
月光攀上少年的肩,顺着一片银色缓缓往下流淌。
……
秋田市的街道上。
今晚的任务到底算是顺利还是不顺利,都跟FBI的赤井先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收起枪,确认了黑泽阵可能在的位置,就往暂时居住的酒店走。
他没有去打扰那个人的打算,就算忽然得知了一些原本不清楚的事,也不会因此就忽然改变对黑泽阵的态度——不管怎么说,那种一瞬间就能因为某件事幡然悔悟改变关系的情况,完全不适用于他和琴酒。
琴酒一向不想跟他打交道。
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或者片面的理解,就算去问琴酒本人,得到的答案也会是如此,赤井秀一常年处于琴酒最不想看到的人里的前三位,这点他自己也很清楚。
关于二十多年前的见面,赤井秀一回去问赤井玛丽:你不是说小银去柏林学钢琴了吗?
赤井玛丽回答:是啊,他去了,为了任务学了两个月,他不是还给你写过信吗?
那些……有一半的句子都有语法错误的信吗?
赤井秀一已经不太记得那些信的内容了,也不确定那些信还在不在自己家里,但他可以肯定,如果他跟琴酒提这件事,琴酒一定会再跟他打一架。
那个人很讨厌被提起往事,这点不是传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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