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虞跪在院中,看着前方紧闭的房门,心中泛起锥心的苦楚。
江皖虞嫁给萧寂舟三载,他从未与她亲近过。
从将她娶进门开始,萧寂舟便将她视如无物。一开始江皖虞也曾少女怀春般的想,只要她将府中打理好了,他会看见的。
整整两年之久,让江皖虞看清,不是的,不是什么都如她想的那般美好。不在意的哪怕你将心掏出告诉他:“你看,我满心都是你。”
他也会冷漠的告诉你:“那与我何关。”
后来江皖虞将他从心里剜去,想着他漠视就漠视吧,她在自己院中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即可,可是今天江家的祸事将这一切都打破了。
“吱”终于跟前的门开了。
江皖虞连忙抬头看向来人,是萧寂舟的随从长商,他目光冷漠的看着江皖虞做出请的动作:“王妃,王爷在里面等你。”
江皖虞惨白着脸,在阿棉的搀扶下起身,双腿因跪太久,在起身那一瞬间一个踉跄险些摔了,随之而来的是微微的刺痛。
江皖虞站直身子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忙着手中的事。她有些嘲讽的想,大约在他们眼中她是狼狈的。
不过江皖虞自从嫁进王府,做的让人掉面子的事也不差这次了,日子久了大家都习惯了。
还真是惨烈啊,嫁到安平府三载了,明明是名门正娶的王妃,过得还真是差人意啊,江皖虞想。
只是一瞬间眼泪仿佛知她的酸涩,就要夺眶而出,江皖虞忙仰头将那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赶回去。她的自尊不允许在这一刻让她眼眶中的泪水落下。
江皖虞在阿棉的搀扶走上台阶,正欲台步进屋时,长商将阿棉拦在屋外,阿棉欲与他争论。
江皖虞捏了捏阿棉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阻止了她。江皖虞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的处境经不起折腾了,以前是现在更甚。
江皖虞忍着膝盖因长久跪立的刺痛,独自一人进屋。她绕过屏风定身,抬眼看向书案后正处理事务的男人。
萧寂舟一身玄衣配着姣好的容颜,埋头认真的处理事务,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照射下来,将他的侧颜映的犹如画中仙人。
“呵”看着这张俊脸,江皖虞自嘲的笑出了声,还真是无论何时见到都会让人心悸的皮囊。
几曾何时,江皖虞也曾幻想过他会对她笑,对她宠溺,几乎所有少女的美好幻想在见到这张脸时都有了画面。终究幻想就是幻想永远成不了真。
萧寂舟闻声,手中的笔一顿,抬眼看向江皖虞的目光微凉,语气带着些厌恶和讽刺:“王妃还笑的出来,看来方才在外也不过是做与旁人看的。”
江皖虞正欲反驳他,又听他继续道:“既然没那么担心,就别惺惺作态在这演了,本王不喜做你的配角。”
他话落,江皖虞心中郁气更甚,原本就苍白的面色,瞬间更加难看。
江皖虞刚想讥讽回去,看到他重新将笔执起,她想到自己来的目的,顿时就泄了气。
正欲出口的讥讽话道嘴边转了个弯说出确是卑微至极:“王爷误会了,方才臣妾只是笑从前的自己。”
“哦,笑你自己?”萧寂舟好似听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一般,将手中的笔随意放下,往后一坐目光玩味的看着江皖虞。
听着他玩味语气,江皖虞不停地在心中提醒自己来的目的,不该与他置气,心中安抚完自己。
江皖虞刚刚稍微有些波动的面色逐渐恢复平静,她跪着直身体垂眼,双手齐胸作揖道:“是臣妾失礼了,王爷恕罪。”
说完江皖虞面色踌躇继续道:“求王爷救救江皖虞母族,江皖虞父亲虽是户部金部司员外郎,可他为人清明绝不会贪污的。”
说完她便直直的叩下了。
萧寂舟直接略过江皖虞后面的话,看着江皖虞的目光深了深:“你说说,你为何笑你自己?”
这个跳跃的话语让江皖虞愣了,她看着萧寂舟隐约勾起的唇角,一瞬间江皖虞如壶灌顶,或许萧寂舟来都没想过帮她,帮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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