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人家并不会领他的情,当初的杜温柔哀怨纠缠了一年,如今的杜芙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是不想跟我圆房吧?”坐在自己院子里的床上,杜芙蕖喃喃说了一句。
旁边的丫鬟茯苓连忙道:“怎么会呢?您瞧瞧今日的排场这么大,谁都知道您是萧二少爷的心头肉,他哪里会不想跟您圆房?也许……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杜芙蕖沉默,眉头皱得死紧。
夜色渐深,外头的宴席眼瞧着要散了,杜芙蕖问了一句:“二少爷醉了?”
“醉了,已经回房去了。”茯苓低声道。
眼泪骤然冒上来,杜芙蕖哽咽道:“我头疼,快让听风来给我瞧瞧。”
“……是。”
她一向是被男人捧着的,饶是当初的萧惊堂,也放下架子陪她游湖来着,如今怎么会落到嫁过来独守空房的地步了?
萧管家带着几个奴仆将萧惊堂扶进房间的时候,温柔已经在床边跪坐着了。
大概是等困了,这人闭着眼睛,脑袋瓜儿一垂一垂的,像小鸡啄米,看得他连连摇头,忍不住想过去唤醒。
然而,刚往那边走了一步,衣裳就被人拉住了。
萧惊堂无声地睁眼,收回被家奴架着的手,朝管家摇了摇头。
管家抿唇,颔首示意,带着几个家奴便退了下去。
夏末的季节,天气刚刚转凉,萧二少爷的屋子里却暖和得跟春日一般,饶是跪坐在地上,也半点没有湿气。
他看了床边那人一会儿,见她吧砸着睡头没个地方搁,总是往下滑的样子,便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缓缓伸手,抵住了她的额头。
有了受力点,温柔就放心大胆地睡得更熟了,哈喇子流了人家一手。
萧惊堂皱紧了眉,心里瞬间有无数个问句飘过去。
他怎么会对这种女人上心?当杜家嫡女的时候真的没有学过睡觉姿势吗?在这种地方怎么睡着的?眉头皱这么紧是做噩梦了?流这么多口水,该不会晚饭又被人克扣了?
想到最后一个问题,萧二少爷起身,保持左手不动,右手伸到床前的桌上去,拎了个摆着的鸡腿下来,在她鼻子跟前晃了晃。
好香……温柔咽了口唾沫,醒了。睁开眼啥也没看见,就看见那鸡腿了,吭哧就是一口咬上去!
还真给人饿着了?萧惊堂皱眉,收回左手拿帕子擦干净,然后冷声开口:“大好的喜宴,你也不去混吃的?”
听见声音,温柔一愣,这才发现旁边有人,一口鸡肉差点呛着自己,咧嘴尴尬地笑了笑:“奴婢也想偷吃的来着,没成功。”
刚准备去就被人拎到这里来等着了。
萧惊堂也没多问,只伸手道:“替我更衣。”
“哦。”咬了两口鸡腿,手也没擦,温柔直接就上去将他那一身衣裳给拆了。二少爷安静地看着,盯了那红绸上头的油渍两眼,也没吭声。
“奴婢能问您个问题吗?”洗漱完,温柔忍不住开口:“您是打算在这洞房花烛的时候让奴婢来陪夜,第二天就好让二少奶奶手撕了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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