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久不见,皇上上辈子享年几何?”
“古稀之年,高寿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注意力全被对方吸引。
导致祁凰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背身早已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悄悄贴上一枚崆峒印。
酒过三巡,众位劝酒的宾客虽也知道要挑归一这枚脾气好的软柿子捏,最终却还是在映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偃旗息鼓。
觥筹交错间,不善酒力的归一很快缴械投降,被搀扶着拥上马车。
尽管归一靠在映雪的上半身,已然软成一摊烂泥,下身的脚步却还颇有章法。
良人已入洞房,好事圆满。
祁凰看了看外头的光景,夜色迷蒙,已经是戌时了。
她还记挂着师尊交待的任务,滴酒未沾,辞别众人,往魔修阁后山赶去。
简羽放下茶盏,安静地跟了出来。
祁凰堪堪回头,便见到他伸出手,替她拂落了发顶的一枚桃花。
“芙蓉没有说错。”他赶在她说话前先开了口:“我真的会一直等你。”
经历了这么多,他不再质问,不再渴求,只是淡淡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而后轻轻抚过她的发顶,转身离开。
“简羽。”祁凰轻声唤他。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一年十二个月,心里不要一直下雪了。”
祁凰轻笑着,对他挥了挥手,转身没入夜色中。
西边的林梢挂着一盏上弦月,夜已深,月色如水,温柔而清绝。
云步草是极珍贵的一种灵株,目不可视之,需要蒙上双眼,催动灵力方能感知。
她将一根发带绑在眼前,手持一根树杈,摸黑前进。
不知是不是沾染了酒气,自方才婚礼过后,祁凰总觉得五感闭塞,灵力消弭,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她走了大约一里路,只采到了一株云步草,却没看到面前横亘着的一只大蛤蟆精。
它体型比人还庞大,张着血盆大口向祁凰扑来时,她背后的崆峒印黑光骤然一闪,封住了她的知觉。
一把长剑从天而降,结果了蛤蟆精的性命。
祁凰停下脚步,用力嗅了嗅,发现这林子里不仅很安静,而且没有半点草木的香气。
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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