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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惹不起。”
“……”
看着郑奇要哭的表情,任钱终于笑了,本是直挺的背也稍微松了松,扯着老爷子一起坐在了地上。
“郑爷爷,你最近怎么样?”
“哎呦,拜你所赐,还有口气儿。”
郑奇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一副下垂的眼角,可怜兮兮地望着任钱周正的浓颜,两相对比,郑奇不由得感慨自己确实是老了。
“小任啊,自从你走了以后,这里就安安静静的,直到,来了个跟你一样的傻孩子。唉,资质比你差了点,但论起愣头青来,绝对不输给你当年。”
“您这话说的,我办事可很有一套。”
“是啊,现在你倒是学会威胁人了。”郑奇笑呵呵地骂他一句,“不像是当年被刘眠护在身后的小崽子了,还真。。。”
任钱的笑停在嘴边。
郑奇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清了清喉咙,试图遮过刚才的无心之言。
“你们。。。”
“您不用把我和刘少将相提并论。”任钱直接打断了郑奇的话,“我不配。”
明显带着愤懑的话,让郑老爷子无声叹了口气。
都这么多年了,看来这孩子还是没放下。
要说当年,刘眠和任少湖也是一对绝配的搭档。虽不是同门师兄弟,但几乎完美契合的磁场和默契的精神链接,硬是让他们在一众优秀的士兵中脱颖而出。
当年的刘眠还不是现在这样,人狠话少、手段狠辣的毒蛇。
曾经,那孩子也是青涩的,充满朝气,又怀揣信仰坚定的一位战士。敢于挑战不公,正直又有冲劲儿。
任少湖当时更年轻,无条件跟在刘眠身后,两人简直像个捣毁马蜂窝的棍子,到处闯祸,到处被罚。
当时的刘眠还是很有担当,每次都主动替小少湖挡着罚。从禁闭室里放出来的时候,刘眠被任少湖背在背后,而几乎整层人都能听到小少湖丧心病狂的哭声,以及刘眠无可奈何让他别哭的劝诫。
郑奇每次都有种错觉:经过这么一顿罚,这俩人下次总该消停了。结果,这俩孩子下次闹得更狠了。
“。。。说真的,就他那个性子,现在能爬上少将的位置,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您也说了。‘爬’上去的。姿势是难看了点,但确实有用。”任钱淡淡道,“对于不守承诺,背信弃义的叛徒,我没什么好说的。您也别提了。”
“。。。嗯。”
想想刘眠现在阴沉冷淡的模样,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郑奇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算了,你们没能走在一起,是你的幸运。”郑奇心有余悸道,“你自己想想,要是你天天跟在一座冰窖旁边,你难不难受?”
任钱眼睛低垂,脱口而出。
“。。。跟他在一起有什么难受的。”
郑奇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任钱顿了顿,侧了头,恼火地说道。
“您要是耳聋,而不是耳背就好了。”
郑奇‘咳咳咳’地呛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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