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谢如月离开后,谢皎月才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细密不断地咳嗽,咳得整个瘦弱的身体都在不停颤抖。
她急忙用手捂住嘴,片刻后移开手,看着手心里绽开的血花,谢皎月淡然地拿过床边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
人经历过死亡边缘,就会有所悟。
谢皎月垂眼看着手心,她曾经把整个相府捧在手心,把相府所有的人都放在心上,不惜一切想救他们。
可是她错了。
她救错了。
她不该擅自干涉他们的命运,不该免去他们人生中的苦难,人这一生,总是要经过跌宕起伏和生老病死的全部过程。
她偷走了这些人的困难,就该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他们。
站在门外的知秋恰好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染血的帕子时,知秋连忙凑到谢皎月身边:
“姑娘可是又硌血了?我去请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不过是咬到了舌尖,出血了罢了。”
谢皎月还记得谢夫人说过,给她看病的不过是一名医术不精的女大夫,治疗皮外伤还行,可是把脉这些事终归差些火候。
这样也好,这样谢皎月就能瞒住自己的病,安宁的出嫁。
她抬眼看向知秋,“去拿那些补品给二公子送去,就说是皎月感谢二公子教导的谢礼。”
“姑娘?”
知秋愣了,愣完之后她立马反应过来:“二公子分明冤枉了你,还打了姑娘十军棍,你为何还要给他送礼!”
在知秋看来,二公子分明有错,应该是他给二姑娘赔罪,怎么现在姑娘还要给他送礼!
“谢礼。”谢皎月淡淡道,“谢谢他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谢他让她明白,情浓一时不是一世,念着旧情的人总是要吃亏的。
“你去的时候,慰问慰问二公子脚上的伤,问问那伤可会影响终生。”
说委婉了就是影响终生,说难听就是会不会落下残疾。
昨日在广和楼房间门外站着的时候,她便知道谢呈竹这样的文臣对上序淮阳那样的武将定然是吃亏的,只是不知道序淮阳竟然如此不顾,让谢呈竹落下了那般明显的伤。
若是谢呈竹不顾及面子,去朝堂上参他一本,那可有他好受的。
但是依谢呈竹的性子,大概不会把这件事闹到朝堂上去,他好面子,只会把这件事藏着掖着。
谢皎月淡淡道:“你去外面请一个大夫,从正门进来,就说是夫人关心二公子的伤势替他请的大夫。”
“姑娘!”
知秋显然不理解谢皎月想做什么,她只知道她家姑娘要给二公子请大夫,还不让二公子知道那大夫是她请的。
这在知秋看来,她家姑娘分明就是想把功劳安在夫人身上。
谢皎月看着知秋,也听见了知秋不理解的语气,她也不做任何解释,只是淡淡道:
“请保安堂的大夫,那儿去的人多,大夫的医术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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