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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张床上的倪雪被问了同样的问题,却给出与蒋冬河截然相反的回答:“……轻一点吧。”
……看来怕痛这一点和以前还是一样的。蒋冬河想。
两个人的脸埋在按摩床的圆洞中,蒋冬河虽然看不见倪雪那一边的情况,但他可以通过自己这边经历的一切来推测倪雪作出的反应。
被人按肩膀,倪雪会说痛,情不自禁地闷哼。
人的双手经过yao侧,倪雪会说痒,然后轻轻地笑一下,让人别碰。
按摩头部穴位时倪雪很舒服,不再发出声音了,只是全心全意地享受。
蒋冬河全程不作声,思绪却已经被房间另一侧的倪雪占据、被自己脑海中的想象填满。
他忍不住开始想,如果是他来给倪雪做精油按摩,会怎么样?
有着浓郁香气的精油ye体在身体上liu淌,使肌肉得到舒缓,他会向倪雪确认自己的力度,而倪雪也会随着他的动作作出相应的反应。他们之间无需言语,只需要手指与肢体的触碰就可以感知一切。
这样的设想简直令人头脑发昏。尽管室内空调温度偏低,更衣时甚至会觉得有点凉爽,但此时此刻已经被一股缠绕周身的热意取代。
像是一簇狡猾的火苗,灵活地在各处游走,最终将某个地方彻底点燃。
那种感觉令蒋冬河没有办法做到忽视,以至于他从未觉得一个小时这么漫长、焦灼。
房间里一共四个人,两位技师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倪雪看不见他,只有蒋冬河自己感知着自己的异常。
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三十分钟?还是四十分钟?
计时器终于发出了“叮”一声响,两位男技师完成收尾工作,先一步离开房间。
蒋冬河注视着另一张床上的倪雪缓缓直起身子,经过刚才的一番推拿,眼前人的肤色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雪白无瑕变成了浅淡的粉,尤其是肩头、手肘,还有搭在床铺上的指尖。
如果一个人的皮肤很白,那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就会显得更明显。
比如阳光留下的晒痕,受伤留下的疤痕,以及……手指按压留下的hong痕。
倪雪叫他:“蒋冬河?”
蒋冬河这才回神:“嗯?”
“你感觉怎么样呀?”倪雪问,“都没有听到你说话,你该不会是按着按着睡着了吧?”
“挺舒服的。”
过程中有些心猿意马,直到现在结束了,蒋冬河才渐渐觉出技师的手法高超,肌肉不再紧绷酸痛,疲惫感也随之消散,身体仿佛也变得比之前轻盈。
蒋冬河换好了原本的衣服,倪雪也拿起自己的衣物穿上。然后倪雪看了蒋冬河一眼,神色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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