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上,陈友谅的龙船之上。
陈友谅的龙船高数十丈,通体金黄,竟是包裹了铁皮之后再用金漆粉饰。船身周围雕刻数条五爪金龙,象征着其主人身份显赫。
船内空间极大,装饰奢靡至极,而且无论外面风浪如何巨大,船舱内竟察觉不到一丝摇晃。一群姿色秀丽的歌女正翩翩起舞,妩媚动人。只可惜陈汉皇帝靠坐在纯金龙椅上,并无心欣赏。
“定边啊,应该是为兄错了,当初你极力劝阻我攻打洪都,我却置若罔闻,事到如今才觉后悔啊!不仅耽误了时间,让朱元璋得以喘息,更是白白损耗了我十万大军!我实在是心痛啊!”
陈友谅麾下第一猛将,也是他儿时的死党张定边摇了摇头。
“陛下不能这么说,只能怪张士诚这个人鼠目寸光,畏首畏尾。倘若他再拖住朱元璋一阵子,局面就会完全不一样。但是还请陛下无须气馁。我军不仅还有数千艘战舰,更有数十万善于水战的士兵。只要我们发挥优势,依然可以取得胜利!”
“只有你啊!这么多年一直是那么忠心耿耿,替朕分忧!这水战,便全靠你了。朱元璋啊朱元璋!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天下是谁的,还不好说呢!”
……
朱元璋等众人,安顿好了一众伤员,便在洪都城中逛起来,也只有走在洪都城中,才最能体会到这场的战争残酷。
洪都城的城墙已经大规模损坏,城外尸体堆积如山。而城中,离城门较近的房屋都已经被拆了,用来加固城墙。首当其冲的,便是正剩下一对守门石狮子和地基的总督府。
“看来这洪都城的重建和民众安抚也是个大问题啊!”朱元璋不免有些唏嘘。
“父亲,那个……虽然我军一直有军令严禁扰民,但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粮食都给民众分发下去了,毁坏的民居也会重新修缮,还是不要治堂哥的罪了。”朱标挠挠头,毕竟洪都一役,他出的招数也不少,朱元璋要是怪罪下来,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咱什么时候要治文正的罪了,所有洪都守军都是好样的,不止没有罪,等打完了仗,咱还要祭奠死去的将士,论功行赏!你这军师,自然也要赏。”
“额,以后我再说胡话,您少揍我两顿我就谢天谢地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父一子,相视而笑。
其实朱元璋内心还是有些后怕,因为张士诚的反扑,他们比原定的支援时间晚了四天。就因为这四天,洪都城差点易主。幸好朱标的假降计策发挥了作用,不然现在是个什么局面,真的很难说。
“这青田先生的卦,准呐!”老朱忍不住感叹。
朱标不解地看着朱元璋。
“父亲,刘伯温又说什么了?”
朱元璋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他说咱有个好儿子!帮咱打赢了洪都保卫战。现在你这军师之名,可没人敢小瞧了!接下来和陈友谅水战,你也为咱出谋划策吧!走,去都督府,商议军情去!”
“额,父亲,都督府被拆了……”
“有块地就行……”
……
与陈友谅决战会议很快便开始了,能参与其中的当然都是各路大神,会被写进史册的那种。不过这种会议确实有些枯燥,各种行军路线和粮草补给着实让朱标听着就头痛。
会议最后,朱元璋拍板而定。
“就这么定了!全军从松门进入鄱阳湖,分兵守住泾江口和南湖嘴,断了陈友谅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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