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辞一时慌了神,拔脚就往巷子深处跑。可那几人却跑去围住了兰馥,将她困在原地。
不过十招之内,女子便软绵绵地晕倒在地,桓辞看清了来人。
竟然是两日前她在茶楼里见过的王管家。
五日后——
清晨的太阳已足够晒了,可桓辞却呆呆地坐在院里的石凳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紧闭的门。
那日兰馥晕过去后,她便跟着王管家一路到了代州。
到了代州后,她没能见到朱将军,却见到了失踪已久的李弃。
今日李弃将她带到了这里,让她见了见沉睡中的父亲。
“那日宗政渊与宗政彻将他带进了凌武殿,趁他不备从他身后捅了一刀。我在外头看着情况不对,连忙冲了进去。可宗政彻实在太心急,趁着混乱时挟持了宗政渊。殿前的侍卫有不少倒戈的,最后竟打了起来。”
李弃深深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趁乱将你父亲抬了出来,给他喂了颗保命丹。只是他伤的太严重,大多数时候都睡着,醒着的时候也虚弱得很。”
“不管怎样,活着就是好事。”桓辞擦了擦眼泪道。
知道父亲还活着时是这些日子她最开心的时候。
“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她问道。
“那天宫里乱了套,宗政渊原本想封锁消息,所以派人关了宫门。但宗政彻想逼宫,便给城外的军队留了条路。我顺着那条路趁乱带了你父亲出来,还遣人速去给你送信。幸好阿联在宫门外,否则你已经在宗政彻手里了。”
“他们说你挟持了太后。”桓辞好奇地问道。
李弃点了点头:“不错,她现在就被我关在水牢里。”
他看着欲言又止的桓辞,沉声道:“这事郡主不必管,我自有打算。”
“我听说你用太后威胁宗政彻,让他交出传位的圣旨,可有此事?”
“这定是宗政律那小儿干的,他趁此时浑水摸鱼,赌的就是宗政彻摸不清状况。宗政彻放出消息要将你父亲五马分尸,定是为了引你去京城。你拿着右半虎符,他没有此物便掉动不了兵力。”
“为何右半虎符在父亲身上,左半虎符又去哪了?”桓辞凝眉问道。
“在我这儿。”李弃十分得意。
桓辞还想再多问一些,可李弃阴森的笑让她有些胆颤。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她改口问道。
“我们在并州的眼线发现了阿联,于是一路跟着他去了蒲州,然后就找到了你的住处。王管家蹲守了好些日子,知道找到合适的时机才将你救出来。”
桓辞蹙了蹙眉:“阿联去哪儿了?”
“我只答应你父亲护着你,其他的人我不管。”李弃压低声音道,“只是不知郡主怎会与伏慎有牵扯。”
“此事一言难尽,没什么好说的。”桓辞正色道。
李弃暗自发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伏慎在京城时一直与皇帝关系甚密,宫中有多少不堪的传言。谁都没料到他暗地里早已投靠了名不见经传的大皇子,如今已成为宗正律的心腹。你同他一起待了这么久,可有听他说起过大皇子的事?”
他同在宫中时截然不同,令桓辞戒心顿起。
“我并没有同他待很久,也不知道宗政律的事。”她解释道。
“你自然不知,”李弃眼底泛起一丝阴狠,“就连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他竟在蒲州。那么宫中养病的那位,自然是个假的。”
原来如此!
难怪伏慎并没有因为京城的动荡失了分寸,恐怕他与宗政律对此局面早有准备。又或许,之前他因为流言被派到蒲州,也是他们计策中的一部分。
“你若是真的想保护王爷,一定要知无不言。这次我们被逼至此,绝不会再继续让步了。”李弃看着她冷笑道。
“你们打算做什么?”桓辞抬头看他。
李弃目光深沉地看着远处,背着手笑道:“自然是要造反。”
“父亲也是这个意思?”桓辞皱眉问道。
男子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好半晌后才低声道:“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太久。”
“你究竟想说什么?”桓辞不快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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