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影一先一后,转眼奔出十余丈外。
黄燕看得心凉,急急道:“三姐,纪总管已经被魔党发现破绽,咱们要不要助他脱身?”
墨燕也错把火灵官陈章认作纪浪,点点头道:“咱们先跟下去,待他危急的时候再出手。”
双燕掩掩藏藏,遥蹑人妖之后,行约里许,忽见那人脚下一个踉跄,好像支持不住,奔行速度顿缓。
人妖夏玉珍猛然加快步子,疾掠而上,扬掌便劈,同时冷叱道:“姓纪的,宫主早看出你有反叛的心意,特命本座追擒,你还打算往那里逃?”
陈童阅日不答,却双掌翻飞,跟人妖激战起来。
战不多久,陈童假作不敌,被人妖一掌劈中,闷哼一声,滚倒地上…
双燕大惊,正待现身出手相助,忽然又听见那细微的声音笑道:“傻丫头,看戏就看戏,干嘛要帮忙呢?”
双燕愕然一顿,只见人妖已欺身上前,扬指假作点闭陈童的穴道,冷笑骂道:“本座手中,谅你也飞不上天去,我且叫你这叛徒先受些活罪,再擒你去见宫主。”
一面说着,一面并指疾落,地上的火灵官陈童便应指呻吟起来。
黄燕怒火上冲,咬牙切齿道:“三姐,还等什么?咱们动手吧!
墨燕却迟疑道:“可是,那暗中传音劝阻咱们的高人……”
黄燕低首道:“咱们又不认识他是谁?何须受他摆布,纪总管已落敌手,再不援救,就来不及了!”
墨燕正沉吟难决,蚊蚋之声适时又起,晒道:“你们一定要出面,我老人家也不反对,不过,等一会若发现救错了人,别可怪我老人家没有事先警告你们。”
双燕听了这番话,面面相观,疑云顿起,仔细打量那惨哼连声的人,果然越看越不像屠龙手纪浪。
那细如蚊蚋的声音义道:“不用打量了,他就是第三分宫的火灵官陈童,这小于身为分官宫主,竟跟一个无耻人妖扮演双簧,实在没有多大出息,但你们也别小觑了他,这小子背后撑腰的,却是个硬底子,论功夫,不在他师父曹克武之下,如谓不信,我老人家逗他出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语音方敛,道旁一片野草堆中,忽然摇摇摆走出一个大胖子来。
那胖子一身锦衣,满脸油光,挺着个大肚皮,笑嘻嘻活似弥勒佛,叉腰向小道上一站,仰面向天,光打了二个哈哈,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元宝,托在掌心笑道:“辛苦二位了,这轴戏演得惟妙惟肖,十分卖力,可惜荒山野地,没有人捧场,来来来!算我老人家适逢其会,赏银一锭,二位就收场下台吧!
人妖正诧异巧计无功,猛见那胖子从近处现身,不禁骇然连退数步,错掌喝道:“你是什么人?’”
火灵官陈重也惊愕莫名,躺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衣胖子笑道:“我是看戏的,适才见你们扮这轴双簧颇为逼真,附近又别无观众,我再不破费几文,你们怎能下台呢?”
语声微顿,又目注陈童摇头笑道:“乖孩子,快起来吧,你这堂堂分宫之主,睡在地上打滚撒赖,那该多有失身份?”
火灵官陈童羞恼交集,挺身跃起,怒叱道:“肥猪,你是何人?竟敢坏我计谋?”
锦衣胖子毫不生气,笑嘻嘻道:“好!骂得好!我老人家别无所好,就爱听人家骂我是肥猪,谁要是骂一句,我老人家就赏他一锭银子,看来这双元宝该先给了,拿去吧?”
声落,振腕一送,掌中银锭突然飞起,闪电般射向火灵官前胸。
人灵官陈童也不示弱,冷哼一声,探掌便向银锭抄去。
指掌甫出,人妖突然尖叫道:“接不得——”
陈童闻声一愣,撤掌已经来不及了,左手五指堪堪触及银块,猛觉得那银块竟奇热无比,就像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忙不迭松手,变抓为扫将银块拨落路边草堆。
亏他丢得快,掌心和五个指头已被汤起蚕豆般大几个水泡,那银块落人草中,犹自“嗤嗤”连声,青烟直冒,将野草烧焦了一大片。
指掌烧烙成伤虽不致命,但十指连心,那份滋味也足够火灵官熬受的了,只见他疼得龇牙咧嘴,踉跄倒退了三四步,捧着左手连摔不止。
锦衣胖子吃吃笑道:“有些汤手是不是?傻孩子,你是玩火器出身的,怎么连冷热都不知道?过来让我老人家瞧瞧,烫着哪儿没有?”说着,笑嘻嘻举步直通了过去。
火灵官陈童大吃一惊,仓皇抽身便跑,人妖夏玉珍也心胆俱裂,紧跟着倒掠飞退,两人争先恐后向寺门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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