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双煞一凛,兄弟二人再次交换了一眼,梁金虎当即朝欧阳玉儿抱拳一揖,道:“事已至此,但凭姑娘作主就是,不过,帮主若有不幸,我兄弟二人也不再打算偷生人间。”
欧阳玉儿不期破涕为笑,叫道:“爹!你看如何?”
欧阳天寿似感意外地怔了怔,少顷方淡淡地道:“瞧这小子的造化吧!五更前将他移送为父练功密室,为父还要歇息歇息!”说毕,没再看双煞一眼,转身自去!
“老爷子——”
声音传自第三座院落大厅的偏房中,发自那绝美少妇艳琴之樱桃小口、娇滴滴的,别有一种令人心荡神摇的韵味!
欧阳天寿硕壮的身躯,和衣躺在一张软榻上,艳琴正在替他捏腿,十指尖尖玉笋般忽轻忽重,熟练至极,似久经训练!
“老爷子——”
艳琴见他似已人梦,嗓音稍稍提高,娇脆脆的又叫了一声。
欧阳天寿方始“晤’了一声,道:“什么事?”只是眼睛仍没张开。
艳琴粉脸上掠过一丝异样之色,道:“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耗费三十年苦修,营救那姓桑的……”
第十九章 北宫惊变
欧阳天寿倏地挺身坐起,睁眼道:“艳琴,别说了!”语气微显不悦,分明艳琴这些话也不止说了一遍。
艳琴满脸哀怨地道:“老爷子,艳琴总是为老爷子着想!”
欧阳天寿微微一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只有这么个从小娇宠的女儿!而且,我既然答应了,就没法更改!”
艳琴失望之余,美目忽地连眨,道:“老爷子,听紫燕姑娘说,姓桑的对老爷子异常怀恨,并说了许多不堪人耳的话……”
艳琴似有意挑拨,边说边注意欧阳天寿的脸色,欧阳天寿听后,神色果然瞬息数变!
艳琴连忙接下去道:“留下他……日后只怕是个祸根!”
欧阳天寿恨恨地“哼”了一声,忽然以异常惊诧的目光凝注艳琴,似感艳琴今天变了!
艳琴顿时机伶伶打个寒噤,满脸惊怖地低垂螓首,凄楚娇弱地叫道:“老爷子,原谅艳琴一点愚忠,口不择言……”
欧阳天寿又是一叹,道:“我也有所预感……”。稍停又道:“什么时候了?”
艳琴忙答道:“寅时刚过!”
欧阳天寿立即起身下榻,道:“是时候了,一夜没睡,你也休息了!”
天色微明时,天寿宫侧院,一座宝塔似的怪屋前,云岭双煞兄弟二人,脸上神色俱都异常凝重的,在怪屋前走来走去。
那怪屋高有二三十丈,上尖下圆,全是花岗岩所造,这等花岗岩非但坚如钢铁,且滑不留手。这怪屋除了一扇仅容一人出人的侧门外,不见窗户,那门也是花岗岩所制,一旦关上,密不透风,至于那尖顶上是否另有通风设备,就非外人所能知。
这时,怪屋石门已然闭上,云岭双煞就在那门口来回走着,每一次经过门口,都忍不住朝那石门看上一眼。
原来这怪屋就是欧阳天寿的练功密室,桑琼已被送入室中,正由欧阳天寿施以“移血搜针”神木,为桑琼疗伤。
室中,除了欧阳天寿,就是桑琼,非但云岭双煞被拒门外,就连欧阳玉儿也不允许进入,难怪他二人心情这般焦灼沉重。
“贤昆仲也来这边歇歇吧!”
说话的是紫燕,她们姊妹与云岭双煞因救护桑琼,这一路同行赶返天寿宫,已互相取得谅解,也互相敬重,无形中反而成了朋友!
云岭双煞回头望去,原来离怪屋两丈外一片草地上,已支起一张油布篷,足能遮日蔽雨。篷中并设有桌椅,桌上更摆满精致酒菜面食,显然专为招待他二人而设。
可惜,他兄弟一心惦挂着桑琼的伤势,腹中虽饥,却哪里吞咽得下,双煞立即施礼致谢,梁金虎道:“谢谢紫姑娘,我兄弟着实不累,此刻也吞咽不下,紫姑娘连日劳累,还是请歇息去吧!”
紫燕轻声一叹道:“贤昆仲义气干云,实令人钦佩,不过,桑公子既蒙义父着手疗治,必能手到伤愈,二位尽可放心,而且,这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我们姊妹亦商定轮班守护,虽说在天寿宫中不虑有他,玉妹亦已传令宫中戒严,二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个人总还是身体要紧!”
云岭双煞经不住紫燕婉言相劝,一番好意,情面难却,只得强抑心头焦灼,进篷稍歇,只是,双煞仅仅灌了几杯酒。吃了几个馒头,急匆匆的又回至怪屋门前守候。
谁知,从晨到午,午时又到黄昏。怪屋中仍然静悄悄的,石门丝毫不见动静。
这时,正轮到欧阳玉儿陪伴云岭双煞,她似乎较双煞更焦急,竟盘坐在石门前,默然垂首,一语不发。
起更时分,怪屋石门终于“咿呀”一声打开,欧阳玉儿顿时紧张得跳了起来,粉脸惨白,惶恐万分地凝注着门内。
眨眼间,欧阳天寿从门内一跛一跛缓缓地走了出来,他那原本硕壮伟岸的身躯,忽然变得有些怄楼,左脚就显得更跛了!
而且,原本枣红的脸色,此刻却黄蜡蜡的,盈满粒粒汗珠,宛如大病初愈般,晨间进房前那股不可一世的逼人威势,此刻已然消失无踪,前后竟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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