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虞烛明便退出了书房。
多好的计划啊,二叔,还把她当成曾经那个懵懂的女孩。别说明天的刺杀能否成功,就说这封密信,都十分不正式,这大理寺要么就是虞成怀麾下的棋子,要么就是伪造的密信。
而刺杀江云浦,成功了她难逃一死,失败了她更难逃一死。成功与否,都会令京城稳固已久的权力制衡结构被破坏,战争,内乱,将会一并上演。
回到臻栖堂时,虞淮本已睡下,听到她这边的声音,又搂着外披过来了,“二叔没有为难你吧?”
虞烛明摇了摇头,随后把从虞成怀处带来的密信交给了虞淮。虞淮在京城待得久,虽然不怎么与外界接触,但这些公文该是什么样子的他还是很清楚的。
虞淮扫了一眼密信的内容,“确实是假的,”他盯着虞烛明看了会,便猜到虞成怀想要她做什么了:“他该不会就是用此事刺激你,为了让你去刺杀江云浦吧?”
“哥哥真是了解二叔呢。”虞烛明无奈地笑了笑,“我方才演得真被他骗到了,现在也不知明天该怎么做。”
相元正在给虞烛明倒上一杯热茶,这会儿补充道:“今日我见到三小姐了,三小姐一向与我们小姐交恶,明天还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呢。”她叹了口气,“大小姐真是福大命大才走到今天啊。”
三小姐就是虞月依,小时候虞烛明曾被她推到水池里,还曾给虞烛明的点心里放老鼠药,总之是个见不得虞烛明好过的角色。
虞烛明听闻此言,却是眼前一亮,“说不定能利用她,完成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她抿了口茶,“相元,你明日帮我留意仔细了她们主仆,我就是要让她算计我。”
虞淮见她已有打算,便让她小心行事,而后就回去睡觉了。
等虞烛明洗漱完回到院子里时,只见上弦月当空,院子里的桂花树也在随风摇晃着,尽是风雨前的宁静。
——
翌日一早,虞烛明先是去了白府,外祖父不在,勾卞出来迎的她。
“外祖父还没下朝吗?”虞烛明问,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她父亲之死的事情,勾卞未必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且她不能完全信任勾卞。
勾卞与虞烛明走得很慢,“朝会应该是结束了的,不过白大人有时会下朝时去一趟点心铺,今日晚上有宫宴,想必是去买些献给宫里娘娘们的贡品罢。”
行至凉亭,勾卞让虞烛明先坐会儿,然后才郑重其事地道谢:“四年前你救下我与江兄,那时走得急不能马上道谢,今日请允许我为你做些事。”
虞烛明哭笑不得,当年救下他俩实属意外,虽然后面觉得这其中必有阴谋,但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回京,参与进来,也就没去了解。但勾卞这副架势,倒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必如此,你我儿时也算一起长大,这样的事是我该做的。要我说,要道谢也是那定北王对我道谢。”虞烛明笑道。
于是这个话题也只能无疾而终了。
等白项宁回到,虞烛明确认了当年的事确实与江云浦无关,才回了首辅府,准备晚上的宫宴。
虞家女眷们是一起出门的,虞烛明将江云浦赠与的香囊别好,才上了马车。
虞梓英见她穿得单薄,问她:“要加件外披吗?我恰好多带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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