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找不到自己的根,宇宙那么大,没有根是何等的可怕,这种扎根土地的踏实感和安全感,只能从血亲身上找寻。
对他来说太奢侈了。
骆希涵低头抹眼泪,泪水在手臂擦出丑陋水痕。
他用力忍住,抬头继续往回走。
走到熟悉的拐角,远远地,他听到断续吵架的声音。
骆希涵放轻脚步,躲在墙角后偷偷地探头,看见杜山阑的背影,和往常一样白色校服黑色书包,用透明塑料袋提着一串冰糖葫芦。
杜山阑绝对不会吃冰糖葫芦,那是给骆希涵的。
他站在几个黑衣保镖中间,正对面是家门口,家门口台阶下,站着那日见过的女士‐‐席因苒。
杜山阑那双不近人情的狐狸眼,就是承自于她。
她冷冷地抱臂,&ldo;没有我,你在家里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还没有看清事实吗?&rdo;
杜山阑用比她更冷的语气回驳:&ldo;少来管我!&rdo;
&ldo;呵呵,我不管你,你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过家家玩上瘾了是吧?&rdo;她张口命令,&ldo;把那孩子叫出来!&rdo;
墙角后,骆希涵吓得屏住呼吸。
又是一个凶巴巴的贵妇人,又是逼迫把他交出去。
他捂住嘴巴,像以前躲避骆星遥妈妈那样,一声不吭地缩了回去。
争吵还在继续,他听到杜山阑问:&ldo;你要带他去哪里?&rdo;
&ldo;带他去该去的地方!我杜家的大少爷,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荒废学业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不知来历的男孩子养在家里搞不三不四的关系,你还要脸吗?我也没功夫继续和你耗了,今晚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rdo;
不知什么时候,谣言已经传成这样。
杜山阑仍旧无动于衷,&ldo;你连这些都信,凭什么还指望我会听你的?&rdo;
&ldo;凭我是你亲生母亲,你的监护人!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资本跟我斗了?&rdo;
雨后的凉风,吹得杜山阑心底冰冷一片。
站在他面前的,是真正手握大权的女人,父亲死印蹊跷,警方把她列为首要嫌疑人,但找不到任何有力证据。
他从来都是站在高处俯瞰现实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和席茵苒相比,他所拥有的,只有一身没卵用的傲骨。
席因苒冷冷发笑,&ldo;不服气就来扳倒我,我倒了自然没人管你,扳不倒,就乖乖按我的命令做事。&rdo;
杜山阑想起父亲出事前,笑眯眯地允诺要一起去跳伞。
十指骨节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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