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诉完苦,另外三个人立马接上话音,纷纷道出各自的苦衷和不得已。
上年纪的人容易心软,尤其眼前这些小伙子又是陆建国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一定的感情。
姚明慧常年跟公婆生活在一起,甚至比他们儿子还了解老两口,一看公公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就明白,这是心软了。
在公公准备开口的瞬间,姚明慧及时启动战术性咳嗽,打断施法。
陆初杳坐在大嫂旁边,见她咳得好严重的样子,关心地给她顺顺后背,“嫂子你没事吧?”
姚明慧摆手,连连说没事没事。她偷偷瞥向妹夫,正巧妹夫也看了过来,两道视线交汇,宋铭泽眨眨眼移开。
他平稳着声音说,“抱歉,部队管制严厉,我就是个普通营长,除了带兵,其他方面还真不懂。”
毫不犹豫的拒绝让阿平等人慌了,要知道宋铭泽可是他们最后的期望啊。
黯淡无光的眸子在寂静的空间里只呆滞了两秒,也许是不甘心,阿平想最后再搏一搏,他怯怯上前两步,唉声祈求,“铭泽哥,我真是没办法了,求求你。我知道我们几个比不上初杳的表哥表嫂,但求你看在同村份上,可不可以发发善心帮帮忙。”
说着几人就要跪下。
陆浩洋见此眉头微蹙,表情难看地将他们拦住,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干嘛!铭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帮不了。”
“浩洋哥你别拦着我们,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求他帮忙。铭泽哥,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们哥几个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还带上了哭腔,实在让李苗花于心不忍。
她想让女儿劝劝女婿,结果却被女儿脸上的冷意给震慑了。
“够了!”
所有人被一声娇喝声打断,全场陷入寂静。陆初杳站起身走到丈夫身边,面对痛哭涕流的阿平等人,一字一句散发冷冽寒意,“求人不成,就搞道德绑架?”
她平静地注视着为首的阿平,双唇轻启,“虽然不知道你是打哪听来我表哥表嫂的事,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淡漠的目光扫过面前几人的脸,继续说,“他们两夫妻之所以能在城里立足,靠的不是我丈夫,而是因为我。”
“我出钱出力给他们创造的工作岗位,让他们暂时有了栖身之所。而我之所以愿意帮忙,绝大部分是因为我父母,周涛是我妈妈的侄子。”
在阿平等人目瞪口呆中,她做了最后一句总结,“我这人怕麻烦,尤其最烦为不相干的人和事去劳心劳力。所以,你们请回吧。”
片刻后,堂屋恢复清静。
陆建国神情复杂地看向女儿,喃喃说,“杳杳,你刚刚那些话讲得太重了,都是邻里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怎么相处哟。”
老一辈的人格外在乎面子,因此通常面对一些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的请求,他们往往做不出拒绝的举动。
在陆建国和李苗花心里,远亲不如近邻,今天我帮了你,明天你就会帮我。
“诶哟,爸妈,你们何必为了不相干的旁人,转头为难自己的亲女婿呢?”
陆初杳猛地点头,深深扬起嘴边的弧度,软着声音道:“是呀是呀,哥哥说得对,你们到底是谁的父母嘛,光理解别人不心疼自己闺女。”
她哼哼唧唧的,一反方才冷脸的倨傲模样。
宋铭泽宠溺拉过老婆的手,让她坐下,“爸讲得不无道理,下次再碰上类似的事可以再婉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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