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面前三人道:“关于我的,乃至你们的身世,其实都是紧连在一起的,这个以后你们觉醒时就会明白。”
哈桑:“那后来呢?”
我:“后来,我神志不清地追摄着魔神走了很多地方,然后不知什么缘故,这把剑就到了我的手上。我模糊地记得,为了收服这把剑我耗费了非常大的精力……这把剑,其实就是擎利斯迦之塔的缩小,我直觉到其中的力量极其庞大,虽然现在我还不知该怎么使用它。”
恩格尔看着我手里的黑色大剑,眼里冒出炽热的光芒。
我笑着把剑递过去,恩格尔双手接过,骇然道:“我天,这么沉!我……”他一手握柄,意欲拔剑出鞘,忽来一声龙吟,剑鞘上腾起一圈雷芒,大力涌起,将他直直崩出四五丈外。
众人骇然。
被崩飞的恩格尔一个前翻跃了回来,头发衣角沾满灰土。他盯着尚虚立空中的炼狱之剑,苦笑道:“太夸张了!有生来头一次被一把剑崩飞了!”
小荷上前给他抚拭衣上尘土,哈桑大睁眼睛道:“果是神器!一件认主的神器怎允许别人触碰。小楚你还是赶快收起来的好,说句不害羞的话,以我定力之强,见到此剑都有种想屈膝膜拜的感觉。”
炼狱之剑由实转虚消失在人们视线里。
小荷摁着恩格尔的肩膀,一边拣着他头发上的乱草,一边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萧大哥,不知该不该问。”
她见大家都不做声,接着道:“以前萧大哥在我们这的时候,晚上常说梦话,恩格尔还记得吗?”
她的身子紧贴着恩格尔,体香直接传到他的鼻孔里去。
恩格尔脸色稍红,懦懦道:“嗯……好像梦话里最常出现的是一个叫‘阿陵’的姑娘。”
小荷娇巧转身,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刚才萧大哥又提到了阿陵。那阿陵到底是谁啊?”
我笑。
小荷:“快说嘛,快说嘛,以前怎么问你都支吾着不说,现在总该没有问题了吧。”
我再笑。
小荷:“萧大哥不好,明明喜欢阿陵却不敢说出来,算什么男人嘛。”
我脸色一暗,心底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想起来就难过。阿陵不仅仅是我喜欢的人,她是我的爱人,我和她早在几千万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心神动荡,悠悠往事从数千万年前的玄沙原界开始,那时她还是一水一火两个分身,之后被时光之神带入人界,炼化成神,百般历劫……这之间,她受了多少苦?有过多少个辗转反侧的不眠长夜……记不清,数不来……
好不容易分身汇聚一体,水火合一,却又被扯到这九天玄魔界,如今更被魔神夺去了元神。多少年来,这种思念的痛苦被我闷在心里,从未向任何一个人倾诉过,只是在梦里有偶尔的昵喃。相思的滋味,估计很多人都能理解……
不……我一直告诫自己,对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是可耻的,要硬下心肠来面对这些,承受这些。
这实在是另一种形式的软弱。
……
小荷轻轻道:“你怎么了?”
我长长叹息:“我很想她!”
……
夜风兜起衣衫,缓缓摇摆着。稍有凉意的夜风里,点点流萤随风四卷。
面前三人无言。
此一刻,很静。哈桑坐在桌前,杯里的酒映着月光。小荷依在恩格尔臂弯内,痴愣愣看着我。我一手持杯,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明月。炽之锋慵懒的趴在恩格尔身前,把头担在羊皮酒囊上,眼睛似开似闭。
远山如墨,林木安然,大地深远。
静极的画面。
这一刻,远方有一线红光直上天庭,闷雷随之而来,平静的画面被打碎。
三人悚然转身。
我缓缓转身,极目向东望去。
在闷雷响起千分之一秒不到的刹那,我感觉到了阿陵的元能波动。那刻骨铭心的感觉!
不知觉间,脑后的齐肩长发丝丝缕缕浮起,手里的杯子蓬一声被捏成了碎片。精黄云气从体内滋生出来,中有雷芒点点浮动,我的身形随之向上浮起。
哈桑:“小楚?”
我尽力压抑着胸膛中的激荡,向他道:“中原不日将有大变,大陆上只有西南一隅可算安全,你们即刻去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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