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没劲,还是我自个种的旱烟来劲。”根全说完,从烟袋里捥出一窝烟丝。
“那好,我给您点上。”兆吉用打火机给岳父点上火。
保金和李勃趁势把果品盘子摆满一桌。
“好,都坐下,先歇歇,喝点热茶,吃些点心。”根全还是一家之主的作风。
“天宝,你在郑州上学咋样?”兆吉问李勃。
“好着呢!刚才俺姐还说我,长高啦,吃胖啦。”李勃笑着回答。
“不假,不假,就是,就是。可别这不舍得,那不舍得,上学也是不轻松的。如果需要钱,给哥说。”兆吉拍了一下胸脯。
“现在还不需要,光我也顾得起,你有钱留着给外甥花吧。”保金对兆吉一笑。
“天宝,别跟恁大哥客气,他手里有钱。”李珍看了兆吉一眼,对李勃说。
“姐,大哥,恁放心,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现在上学国家有助学金,花不了多少钱,一个月二十块钱足够生活费了。”李勃诚实地对姐和姐夫说。
“老四,老五,恁俩一定要跟恁三哥学,争取咱家再出俩大学生。”李珍没机会上学了,对两个小弟弟很期待。
“姐,可能让恁失望了,恐怕我连高中都考不上,更别说考大学了。”地宝在泄气。
“看你那出息!还没考,就说考不上。努力吧,能上恁二哥都供。”保金给地宝打气。
“我也想上大学,但得今年考进初中再说。”人宝说话很现实。
“今年开始实行义务教育法,将来人人都得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很快上初中就不用考试啦。”李勃说。
“你们都赶上了好时候,就我是文盲,啥时候有扫盲班,我也去上。”李珍也有了识字的渴望。
“妮,别说啦,都怨恁爹见识浅,没让你上学。有机会,就上吧,不识几个字,真不中。”根全似乎也改变了看法。
“好了,好了,恁看日头,晌午啦,开席吧。”李勃娘打段了这场对话。
撤去果品盘子,先把四个凉菜从大桌子转移到饭桌上。
“大,你和三个弟弟陪兆吉先喝着,我去厨房炒热菜。”保金说完,起身去了厨房。
李勃娘把外孙交给女儿,去厨房帮助烧火。
李勃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站起来说:“大哥,你是客人,我先给你端一杯吧?”
“那是乱嘞,第一杯,先给咱叔,有老人在,我咋敢喝第一杯!”兆吉马上拦住,端起自己跟前的酒杯,转向根全接着说:“叔,我先敬你一杯。”
“中,我喝了。”根全很高兴,把一杯酒接住,一饮而尽。
“大哥,悠着点,别让咱大喝多了。”李勃还是觉得要控制一下。
“就一杯,一心一意。下面咱兄弟再喝。”兆吉也见好就收。
“那咱慢慢喝,等二哥炒完热菜再转圈喝。”李勃说。
“恁大哥能喝点酒,但恁兄弟四个呢,可不敢很灌他酒。”李珍担心几个娘家兄弟把丈夫灌醉。
保金在厨房忙活完,把四个热菜都上齐,也加入喝酒的行列,堂屋里更热闹。
“喝差不多就中啦,上大碗吧!”李勃娘到堂屋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根全。
“喝两瓶了吧,闸住,谁喝多都难受。”根全看女婿和儿子们都喝得脸红脑门发亮,把酒叫停。
吃完饭收摊,重新摆上果品点心,喝茶抽烟。
“珍,把孩子交给恁娘抱着,到恁大娘、婶子家都坐坐吧。”根全给女儿提了个醒。
“大,你放心,礼物俺都提前准备好了。”李珍把孩子准备交给娘抱。
“姐,给我,看看小外甥认生不?”李勃提前接住孩子。
李珍和兆吉去拜年串门。
几个外嫁的堂姐,也来家里拜年送礼,只是出门有几年后,就不带堂姐夫了。
太阳西斜,回娘家的闺女还要返回婆家。村口送行的亲娘,都是洒泪告别。
李勃跟着母亲,把李珍一家送到村口,看到母亲抹泪,心中也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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