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阴沉的面孔终于改换了,太阳光柔和沉稳,过多的水汽使天空变得雾蒙蒙的,大地上留有一层薄霜,建筑物也朦朦胧胧的。
马路上还残存着冰水,车轮的碾轧使得污浊不堪。而人们还都有笑脸,多日随老天的积郁还是褪了的。行色匆匆,都像有很多事要去做。
昨天地宝来到所里已经很晚,李勃自己去值夜班,床铺让给弟弟住了一宿。兄弟俩也没有机会进行一次长谈,总觉得是个遗憾。
地宝拿到了家电培训班的结业证,3个月的培训就算结束了。今天准备回家,李勃正好可以骑车去送他。
在去市里的路上,李勃在前面蹬着自行车,问坐在后架上的四弟作何打算。
地宝说:“我准备回家后,在孔家店集上摆个摊,看看市场行情。在不逢集的时候,就下乡转悠转悠,带着维修工具上门服务。春节前,多少挣俩钱,也能给家里添点过年的东西。”
“那多辛苦呀!风吹日晒的,还要见人陪笑脸。”李勃担忧地说。
“三哥,辛苦我不怕,总比在工地上干活要好得多。这多少是凭技术吃饭的呀!”地宝很坦然地说。
“那要带多少工具呀?”李勃担心工具太多,骑自行车不好带。
“没有多少工具。一个万能表,一把老虎钳,一把尖嘴钳,几把螺丝刀,一个橡皮吹,再带一些常用的配件,一个工具包就能装完,也不是太沉。”地宝说了一通,李勃感到四弟已经很专业了。
“那你看,能让我帮一下什么忙?”李勃觉得给兄弟帮忙,应该是应尽的义务。
“三哥,听说你有一个同学在欧丽电子上班,能不能找他,买个便宜的收录机,让我在集上摆摊或下乡时,放点戏剧或歌曲,权当做广告吸引人。”地宝真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总共去了他们厂两次,第一次因为他出差,没有见到人,第二次,也就是两周前,我去他们厂,终于见到他了。他说没问题,可以给咱一个出厂价。”李勃说了与高深山见面的一些情况。
“那咱今天能去买吗?”地宝一副很急迫的样子。
“今天恐怕不行,还在元旦假期,到厂里不一定能找到人。”李勃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那咋弄呢?”地宝有些失望。
“等等吧!我们5号发工资,我再找同事借点,凑够钱就去买,春节放假我就带回家。”李勃安慰四弟说。
“那也行。不过,又让三哥你破费了。”地宝心里的失落感似乎减轻了许多。
“啥破费不破费,就算我给咱家买的新年礼物了。”李勃很坦然地说。
“那感情好!咱家过年也算添了一个新物件。”地宝高兴起来。
“你在培训班里有啥感受?”李勃还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感受是啥都不好干。我们家电班刚开始来了36人,一星期就跑了七八个,是学不会、搞不懂,也坚持不住。到后来,能拿到结业证的也就20多个人。”地宝感慨不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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