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福?他别让老爹跟着丢脸受罪,俺就烧高香了。”根全故意反着说话。
“根全,我可跟你说,天宝为国家干事,你可不能拖他的后腿!”二爷抽完了一袋烟,就在引桥侧面磕烟灰,也像是给根全敲警钟。
“二叔,你说咱家一直根正苗红的,咱咋会拖孩子的后腿,全力支持才对。”根全这也算作了保证。
“天宝啊,咱都说了半天了,还不知道你在省城啥单位工作嘞?”二爷又转向问起李勃。
“二爷,我们单位是省第一劳教所。”李勃怕二爷听不清,一字一顿地报了单位名字。
“嗯,第一肯定是好单位,这劳教所又是啥玩艺儿?”二爷一脸的迷茫。
“二爷,劳教所就是收容哪些轻微违法,还没有犯罪的人,集中在一起教育改造的地方。”李勃想解释清楚,却担心解释不清楚。
“那跟咱商丘那边的劳改窑是不是一样?”二爷接着问。
“二爷,不一样。劳改是敌我矛盾,罪行严重;劳教是人民内部矛盾,犯错较轻。”李勃只好拿出颜主任的话来应对了。
二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天宝,那你具体干啥工作?”黑大爷着急地问。
“大爷,我刚去报到,工作还没分配,还真不知道干啥活呢?”李勃实打实地说。
“天宝,不管干啥,咱都得干好,不能丢咱木兰县的人。花木兰作为女流之辈,还能代父从军、上阵杀敌呢,咱大老爷们可不敢怯阵呀!”二爷叮嘱李勃。
“二爷,我记住您的话了,请您一百个放心,我会好好干的。”李勃面对二爷,又拍了拍胸脯。
“二叔,您放心,天宝做的好,他个人光荣,他全家光荣,咱全村也跟着光荣!”黑大爷竟然也说出了排比句。
“都别说了,太阳西斜,该下地干活了!”夯叔突然提醒大家。
“就是,我家西北地那片棉花该打岔子了,要不把棉桃都顶掉了。今天就这,散了吧!”二爷发话,大家纷纷散去。
李勃感慨,在学校时的担忧是多余的。父母都希望把自己的子女拢在身边,但他们也是懂得顾全大局的,也知道以国家利益为重,也知道应该鼓励孩子们有出息,多扬名,为祖宗争光。
父老乡亲能理解亲人在外地工作,可是,他们并不理解漂泊之人那浓厚的思乡之情啊!
常言道:叶落要归根,月是故乡明,人是老乡亲哪!
李勃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到异地去工作,对乡亲们是一种荣光,但他自己却有一些失落感。全县80多万人民,能得到自己一点什么呢?家乡的亲人、家乡的泥土、家乡的井水,多么值得留恋,多么让人难以离别啊!
故乡啊故乡,请您记住,在远方,有一个游子在永远思念着您!
李勃真想放声歌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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