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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被带来参加葬礼,第一次知道大哥长什么模样,那个格外陌生的亲人躺在方坑的棺椁之中,两个孩子心情茫然又复杂,或许还不如主教难过,但终究年龄不大,受父母悲伤情绪感染,还是不禁哭了起来。
神光花被木系大主教施了‘自然女神的恩赐’魔法,使之百年不腐。
教廷的象征,那一支支代表光明的白色重瓣花朵被放置于逝者的胸口,埃德加近来已经说不清叹了多少次的气,“虔诚又勇敢的孩子,神域一定会接纳你的灵魂。”
众人一一献花,最后是教皇上前几步,俯身放下了神光花,几缕白发垂下,遮住了半张脸颊,显得圣洁又温柔,眼中有着浅淡的怜悯,仿佛下一瞬就会消散无踪——就像神明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有趣的玩意儿被破坏了,也只是道一声可惜,却并不会真正放在心上。
艾尔原本以为丹尼尔那副姿态是学的神像,此时却觉得他是在模仿小时候接触过多次的教皇冕下,可惜表现出来的只是高位者的施舍……
若真能将教皇的气质仪态学个七七八八,丹尼尔在民众之间肯定会有更高威望——弱者必然会尊崇身具神性的人。
教皇放下白花,起身后挥手控制元素将棺椁盖上,土系大主教上前,泥土填平方坑,木系法师法杖一点,褐色土壤上凭空长出茵茵绿草。
眼前景色变得太快,逝者的家人一时震惊到忘记哭泣,若不是还有一块墓碑提醒着众人确实有不幸的事发生了,他们或许会以为自家孩子的逝世只是一场噩梦。
这里没有吃席的风俗,葬礼结束后,在场唯一的良善神官,埃德加主教,陪逝者的家里人去了丹尼尔的住处收拾东西,和他们谈一会儿话,其他人则想各自离去。
在顶头boss面前直接走人不太好,一众人迅速找了托辞。
教皇看着墓碑,温润棕眸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属的冷感,在别人打招呼离开的时候轻轻颔首,甚至都没有转头看人一眼,直到银发青年开口前,才侧过身来温和问道:“艾尔,愿意和我同路一会儿吗?”
他有拒绝的权力吗?吞下请退的借口,艾尔菲斯适当露出一点诧异和紧张,“当然,冕下,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并肩离去,后面的艾布纳眼巴巴地盯着艾尔菲斯的背影,希望兄弟机灵点儿,别暴露了大家的秘密。
走了没一会儿,教皇看了旁人一眼,微微失笑,“小家伙,我很可怕吗,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艾尔眼皮一颤,别顶着比我大几岁的脸这么叫我啊!
“不,冕下,您是非常温柔的人,您有一个干净圣洁的灵魂,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我,都是如此认为的,只是您太过强大,在我心中与神明无异,身为弱者,我难免有些紧张。”
男人唇角轻勾,“那你要快一点习惯了,你是最有可能成为圣子的人选,作为我的继任者,自然是要经常和我见面的。”
“我……?”这次的诧异不是装的,艾尔不清楚自己哪点让对方这么认为,希望只是在逗他玩。
男人点了一下头,“我这几天从埃德加那里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我认为,艾尔是神眷者无疑,或许,你就是能带教廷击溃所有黑暗、带我们赢得最终胜利的人。”
艾尔嘴角一抽,教皇是在给他画饼?
什么神眷,他就不能是运气好吗,就算真的有神眷顾,也一定是穿越大神和财神爷,反正不是光明神——艾尔不了解那位神祇,但他偏心,降下神谕害他弟弟受了这么多苦,艾尔菲斯直接就对祂没有好印象。
他腼腆地笑笑,“冕下,感谢您的鼓励,我会尽力达到您的期望的。”
“好孩子…”教皇欣慰道。“埃德加告诉我,你前些日子去了没有建立分廷的地方游历去了,他也跟我说了你的想法,我很赞同,可以跟我说说那几日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吗?”
艾尔菲斯每年都有几个月时间在远离王城的地方瞎跑,他不是见到苦难必会相救的人,但遇到值得救的人,他还是会帮忙的,眼下突然被问起,他也不慌,随便从记忆中扒拉了几件好人好事、所见所闻讲给教皇听。
幸好这位冕下说同路一会儿就是一会儿,等路线不同的时候就和艾尔温和地道别了,没有跟着他回殿中继续聊。
一个人走在宽敞的道路中,青年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和谐交谈了一会儿,也没有被问到什么致命难题,他仍然没办法对那个温和的男人多一点亲近,总觉得和教皇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难以靠近……
想起教皇看着神像时的样子,艾尔猜想,莫非那位是全心全意地侍奉神明,看其他人都是草木吗?对草木可以看一看,但没必要放在心上……
艾尔菲斯认为教皇没有因为丹尼尔的去世而伤感,主教可不这么想,在黄昏之际送走了丹尼尔的家属之后,便到了冕下的殿中看望他。
埃德加清晰地记得,在他的那几个熟悉的同伴一一遇袭之后,冕下虽然也没有展露出多悲伤的表情,但头发却在不久后逐渐转白……埃德加想象不到他是伤神到了何等地步!
如今旧事重演,埃德加想着,陪冕下说说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好。
“冕下,在与黑暗的斗争中,牺牲在所难免,请您节哀。”
“嗯。”男人垂眸,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书,其中内容赫然是艾尔菲斯的性格、经历、家世背景、往来较多的人,以及在圣光救世会的表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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