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兴国上台,抓起康渺渺背上准备趁乱逃走。
往下看,他惊呆了,十几个一起过来的士兵几乎都死在地上,旁边有几个围观的路人手里拿着枪。
他们被发现了。
再听到几声枪响,大腿一阵剧痛,脑子一片模糊,自己被打中了。康渺渺死在自己怀里,翻着白眼,嘴角带着冷漠的微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阴花三月 第十四章(5)
他看见了沈淑贤坐在监斩台上。
这是怎样的世界,敌人和朋友为什么让人分不清,劫法场计划如此周密,为什么还是暴露了。
宁兴国倒在地上,拖着流血的双腿。
逃避,不一定躲得过?
爱着,不一定就是错?
孤单,不一定不快乐,?
得到,不一定代表长久?
失去,不一定就是没有?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也许这是爱情最悲哀的真理。
重新斩首的时候,宁兴国代替了僵硬的康渺渺,他看着围巾散开的她,喉咙上是一个血洞,终于明白她为何不对自己说话。
倘若要说,是哪一句,宁兴国猜不到。
“先生,你是革命党吗?”
“当时校长介绍你的时候我感觉她在撒谎,还有你那一脸浩然正气的样子,你讲课的时候说到袁世凯那个愤怒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就是革命党。”
“我知道的。我从第一眼见到先生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追随先生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先生。”
忽然忆起她天真的脸,忆起她笑起来的梨涡,忆起她的吻和调皮的表情,忆起每个共度的日子。
是选择错了,还是无论选谁,都是个错。
那些围观的人都逃散了,场面冷冷清清,没人敢在下面交谈起哄。
监斩官再次喊斩首的时候,备用的刽子手气势汹汹地出来,挥舞着锋利的厚背大刀,手起刀落,一气呵成。几颗人头在地上滚了滚停下来,有几个不瞑目,呆呆地睁开大眼看着自己的身体。
到处都是血,安静地流着,发出细微的喷射的声音,从刑台流到雪地,雪和血混合,是肮脏的粉红色。
沈淑贤的眼睛被徐赛寒用手遮住了,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怕你做噩梦,不要看。”
马队长自信地点点头,对徐宝山道,“徐督军,我提供的情报很准确吧?”
徐宝山大喜,“那我要提前恭喜你了,马局长。”
这会马队长兴奋坏了,喜滋滋地看着下面的人把人头分别装进箱子里,尸身是不要的,顶多挖个坑草草埋了。
“多亏督军提拔,让小的破了命案又抓了革命党,以后督军有什么事,直接吩咐。”
“你小子不错,对了,这么准的情报哪里搞到的?”
“这个嘛,小的自然有套路。不过代价也是不小的。”马队长想起前天收到的邮件,笔迹是一样的,要的仍是五千大洋,连钱庄账号也是一样的,上面写着:处决时乃劫法场时,腕上红绳为记。
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出了什么乱子自己的前途就完蛋了。跟娘娘腔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让徐宝山派人支援,埋伏了好些人在人群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万一果然就出来了,也不枉自己整夜失眠。
等徐宝山一走,自己到收尸人面前道,“这女的留全尸,不要割头。她要挂在城门口示众的。要穿衣服的。”
因为是冬天,并不担心人头腐坏,一个星期内送到总统府都不迟。
这一晚上,徐宝山摆宴,也请了市长和商界人士一同出席,宴会摆在扬州当时最有名的鸿运楼。
徐赛寒和沈淑贤也算是焦点人物,因为亮相并不多,所以有惊艳的感觉。徐赛寒得意于自己的眼光,这些官太太、大小姐没有一个不赞美沈淑贤的。
她的衣服是静宜找人帮她量身定做的,师傅拿了她的三围专程去了南京,据说只有这家老店才有上好的特等云锦,绚丽多姿、灿若云霞,店老板李绍君曾经为袁世凯的王妃金氏做过礼服,只是听来人说是给徐宝山的儿媳妇做衣服才应承下来。这些特等的云锦不对外售卖,选用纯桑蚕丝,纯金纯银线,由从业四十年以上的技师纯手工织造,两个技师一天只能生产5~6厘米,做个旗袍最少要两米左右,可见功夫之复杂。本来沈淑贤的气质不差,再加上这件小巧而时髦的宝石蓝云锦旗袍把沈淑贤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华贵,上绣花朵是俏丽牡丹,更添几分富贵。头发用同色系的发带固定好,淡淡地化了些妆,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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