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就去。”伙计小心的握住珍珠,然后朝着外面走去。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走路在打飘,若是一个不小心吧珍珠给摔了,那就是把他给杀了都赔不起。
他很快的就来到了楼下,穿过人群,站在了河岸边上。“船家,把船靠岸,我们公子有赏。”他朝着船上喊了一声,旋即就有一个带着斗笠的汉子从里面走了出来,撑起竹竿,船只迅速的靠岸了。
“这是我们公子的打赏,还请姑娘上楼一见。”伙计将珍珠递给了那汉子,然后大声的说道。这颗珍珠拿出来的那一刻,附近不少人都看到了,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都说这江南有钱人多,可这也太有钱了吧,这么大一颗珍珠,那就是秦淮河上的花魁都能请走了吧,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女。
“谢过你家公子了,不过,上岸就不必了吧。不若我再唱一首小曲,算是感谢。”船内传来了一个动人的声音,所有人在听到这声音的一刹那,都觉得心肝一颤,莫名的涌起了一丝冲动,恨不得现在就见见这歌女的模样。
“这……这不太好吧。”伙计的面上露出了难色,而心里则是在暗骂,这出来做了婊子,又何必立牌坊。你不过是一个出来接野活的小歌女罢了,还在这装什么清高。
在这秦淮河上,不少的歌女都是从各个青楼出来的,甚至许多人家的青楼就开在船上。但也有不少人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自己找一艘小船,在这船上唱歌,好赚些钱。
这些人都被称之为接野活的,一般这样的歌女都混的比较凄惨。一方面她们并非专业的,哪里比得过那些青楼出来的。另一方面,就算这些人唱的好了,那各个青楼的人也必然会对其进行拉拢,被收进自家的舫船上去。若是拉拢不成,那就打压,各种或明或暗的手段,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别看着河上灯火通明,繁华一片,但暗地里却刀光剑影,不知道有多少累累白骨。
而就在其拒绝的时候,另一个伙计又从客栈跑了出来,手中同样抓着一枚珍珠。“公子说了,再加上一枚珍珠,期盼与姑娘见上一面。”
众人看着这枚珍珠,再次的哗然,这第二枚珍珠比起第一枚还要大上一点,而且光泽度更高,明显更为珍贵。
“我家姑娘不见那劳什子公子,这枚珍珠也还你,快走。”撑船的那汉子,不仅没有接过珍珠,反倒将原本那颗还了回去,恶声恶气的说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只是见一面怎么了?又不会吃了你家姑娘。”客栈的两个伙计不乐意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个跟这位爷搭上关系的途径,岂能就这么白费了。若是把这事做的漂亮了,那赏赐肯定少不了啊。
“说不见就不见……”那汉子也急了,一把推开这两个伙计,他的力气不小,两个伙计当即被推了个屁股墩着地。
“阿福,行了,别失了礼数,既然公子想见奴家,那见一面又如何。这两枚珍珠还回去吧,奴家福浅,可受不起。”船内那歌女的声音继续的传来,旋即,一只纤纤玉手便撩开了船舱的帘子,一道身影缓步的走了出来。
岸边的众人齐齐探头观望,想要看看如此声音的女子,到底长着何等模样。
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那女子的面上带着一块金属面具,挡住了整个脸,根本就看不见容貌。不过,仅凭那身段,就能瞧出其必然是个绝色的美女。
第七百二十八章 揭开面具
女子走出了船来,抬头看向了远处的窗户。她分明的看到,一个面容苍白,双目凹陷的青年男子坐在那里,四周的灯火摇曳,一片红光倒映在他的脸上。
“这就是我家公子。”一个伙计冲着女子点头哈腰,然后指着那个青年说道。只是这个伙计的心中有些疑惑,刚刚公子看着还很健康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跟酒色过度似得。
这当然是方洪故意为之的,这女子以歌唱来窃取众人的念头,那自然希望窃取的对象念头越散乱松动越好。什么样的人念头最松动呢?那就是神魂不稳之人,不少人因为压力过大或者酒色过度,就容易让神魂不稳,念头无法束缚,整个人的气色也会很差。
方洪这么做,就是想要将这个女子吸引过来。
果然,这个女子在看了方洪一眼之后,眼睛微微一亮,仿佛方洪就像是一块鲜美的肥肉一般。此人的身体状态极差,神魂松动到了极点,根本束缚不住念头,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最好的下手对象啊。
“公子愿意出重金相邀,轻蝉若是拒绝,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那我就上去拜会一下吧。”女子微微一笑,然后迈着碎步,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周围的不少人不由哀叹一声,这么一个神仙似得人儿,就要被一个耽于酒色的纨绔子弟给糟蹋了,确实太可惜了。不过,谁让人家有钱呢。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让神仙下凡啊。
那个叫阿福的男子,将头上的斗笠一摘,露出了一张粗豪的脸庞。他紧跟在女子的后面,快速的也往客栈而去。
“奴家袁轻蝉,见过公子。”方洪的房间门并未关闭,在一个伙计的引领之下,她径直的走入了屋内,冲着方洪盈盈一拜。
“如此良宵美景,闲杂人等就别在这碍眼了,你们出去吧。”方洪嘴角露出了一丝轻浮的笑容,上下的打量着袁轻蝉,那眼神充满了侵略性,似乎要一口将这个女子给吞掉。而袁轻蝉似乎也经常经历这般的阵仗,身形未动,并未有任何的举动。
“是是,小的这就告辞。”那伙计的嘿嘿一笑,往外面走去。他才走了几步,就看到那个叫阿福的汉子像个柱子似得杵在那里,便将其袖子一拽,要把他拉出去。
但那阿福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双手环抱,静静的站在原地。而伙计的力气哪有他大,根本就拉扯不动。
“阿福,你先出去吧。”袁轻蝉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便轻轻的一挥手,对着阿福说道。
“是。”阿福一低头,转头就往外面走。只是,他在离去的那一刹那,还看了方洪一眼,那眼神之中,满是冰冷和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道风声从后面传来,他猛然伸手一抓,将那东西抓在了手里,是一锭足足有十两重的银子。
“这点钱是赏你们的,麻烦出去把门带上。”方洪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充满了一种慵懒。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有气无力。
阿福冷哼了一声,伸手将门一关。而他手心处紧攥着的银子,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出现了五道手指的印痕。
门被关上了,屋内却显得更加的亮堂。四五根儿臂粗细的大红烛上跳跃着火焰,一缕缕香气从香炉中传出,让整个屋内,充满了一种暧昧的味道。
“将面具摘了,我要看看你的模样。”方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似笑非笑,对着袁轻蝉下着命令说道。
“奴家姿容普通,怕是会污了公子的眼睛。”袁轻蝉立于原地,却并未揭开面具。
“我不信。”方洪摇了摇头,语气十分的笃定,但是那眼神却更加肆无忌惮,似乎都要冒出火光来。
“若是公子不信,不若自己过来摘取奴家的面具。”袁轻蝉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的掩盖在嘴角,动作优美动人,能让任何人都心神摇曳。
“好,那我就亲自揭开你的面具。”方洪哈哈一笑,一把从椅子上头站了起来,几步就来到了袁轻蝉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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