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顿时不敢多言,立刻过来扶谢韫之。
余清窈就在隔壁。
谢韫之起身,浑身上下都传来剧烈的疼痛。
上次这么疼,还是在七年前那条船上。
他只是微微蹙眉,并未发出声响,慢慢地走到隔壁。
余清窈躺在床上,雪白的脸颊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仿佛涂了胭脂。
看到她的瞬间,谢韫之整个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滚烫。
他问:“可用过药了?”
紫鸢:“方才用过了。”
谢韫之颔首:“准备热水和帕子。”
紫鸢忙去准备了。
谢韫之亲自拧了帕子,先替余清窈擦了擦额间和脖子里的细汗,然后将帕子放在她额头上。
她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眼皮一直在动,睫毛也轻轻颤动,仿佛蝴蝶翅膀。
谢韫之轻轻握住她的手,脑海中闪过她昨日义无反顾回来寻他的模样,将匕首悄悄递给他时微微颤抖的手,还有一刀刀发疯一般砍向厉卢的模样,说“先救我夫君”时的模样,一时没忍住吻了吻她的手背。
他何德何能,叫她如此待他。
谢韫之陪了余清窈片刻,又回到隔壁书房。
他用了些清粥,喝了碗汤药,叫来宋闻询问相关情况。
仇广无事,长青已带着太子跟王良翰的往来信件去往京城。
海寇当天便退走,应该只是虚晃一枪,并无进攻之意。
厉卢当场身亡,王良翰被下狱,写给太子的信也已被抄录出去,传遍整个杭州城,不日便会传遍天下。
那十几个暗卫死了四个人,尸体已经被保存起来,却并未留下什么证据。
查抄出来的近百万金银珠宝已命赣州军押往京城。
粮食也足够流民吃到开春……
此间的事算是暂了。
谢韫之微微点头:“你替我写封折子给陛下,就说我受伤严重,要去金陵修养一阵子,告假半年。”
宋闻一脸谢韫之是烧糊涂了还是担心夫人担心得脑子糊涂了:“我写?”
他虽然认识字,但他的字能见人吗?
还是呈给圣上,谢韫之就不怕圣上给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吗?
“你倒还挺有自知之明。”谢韫之淡声,“你写底稿,等夫人醒了让她誊写一遍。”
说完这话,他自己心里倒先有些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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