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道:“追踪后进了玉阳公主的府邸,但不确定是不是玉阳公主的人。”
谢韫之蹙眉,思忖片刻道:“玉阳公主做的那些事证据都准备好了?还有贵妃和宁家的证据,都提前准备着。”
这么多年来他一向如此,未雨才能绸缪。
宋闻忙道是。
谢韫之心里久违地升起了不安的感觉,他又嘱咐道:“再去谢廷玉那儿借几个暗卫过来。”
*
因为那个诡异而真实的梦,一连三个月,余清窈都在谢府内绣嫁衣,并没有发生她担心的事,她也就渐渐地把这件事忘了。
九月底,天气入了秋已有些冷,金记铺子那头派人来说头面初步的花样打好了,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余清窈便叫下人给八条胡同的谢韫之送了封信过去。
本来想着,若是谢韫之没空去,她干脆也不去了,省得出门再遇见什么意外。
但谢韫之很快派人过来说会陪她一起去。
对这个结果,她也并不意外,因为他向来是言而有信的,既然当初说了会陪她去,就一定会做到。
余清窈于是让紫鸢提前一天吩咐车夫准备。
紫鸢回来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小姐本来明日也要出门,一听说我们要出门看头面,竟然把马车主动让给了我们。”
谢家几个姑娘共用一辆马车。
但即便谢明思不让,她也可以坐谢韫之的马车出门,谢明思约莫是做个顺水人情吧。
余清窈未在意此事。
隔天用过早饭,宋闻过来说:“我家大人刚下朝回来,特意命我来问姑娘,是他来接姑娘一起出府还是他去大门口等着姑娘?”
接她?
开什么玩笑。
谢韫之要是过来接她出一趟门,只怕马上整个谢家都会知道了。
上次他们不小心撞了一下,他退开后,外头说他不喜欢她的风言风语直到现在都还没停,可见他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搅起血雨腥风。
余清窈果断选择让他去门口。
她换了衣服,已经入了秋,再戴那支桃花簪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但她还是戴着了。
有阵子没见他了,余清窈心里有种陌生的紧张感。
来到门口,谢韫之已然到了,一身月白常服长身立在微风里,气质非凡。
见她出来,他目光直直看着她:“来了?”
余清窈给他行个礼,叫了声三爷,不敢当着众人在门口说太多话,于是道,“那我们便走吧。”
说着已经先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先上了马车再说。
身后传来谢韫之不疾不徐的步子。
她停至马车前,紫鸢打开车门,车夫拿来马凳,她踩上去刚预备上车,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出现在脸前,大拇指上仍旧套着那枚玉扳指。
余清窈一怔,谢韫之竟然是要扶她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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