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一笑,想起谢韫之的话,道,“你要是觉得家里用不了就自己留着,你眼看着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也要为自己打算。若是有看得上的人、我能做主的,你尽管来回我。”
紫鸢脸色一红:“夫人胡说什么。”
她说话开始有些结巴,“本、本来宋闻还找奴婢去逛庙会的,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去了。”
一副她问心无愧的模样,可惜红了脸。
余清窈按捺住八卦的欲望,故意逗她:“那便不去了吧,省得到时候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你该不敢见宋闻了。”
紫鸢:“……”
她怎么觉得,她家夫人跟大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不似以前那么单纯了。
*
谢韫之受伤上书休养后,京中便乱成了一团。
王良翰被压到京城三司会审,最终也只得了个流放的罪名,太子被申饬,闭门思过一月,实力大减。
皇后地位岌岌可危,贵妃圣眷更浓,齐王在朝中一时气焰大涨。
一向流连花丛纨绔风流的六皇子谢廷玉突然在大婚前被封为定王,被迫每日开始上朝,叫朝中众人嗅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气息。
齐王和太子斗得愈发离开,双方折子一封接一封地骂,把内阁几位大人都拖下了水。
内阁众人焦头烂额,竟开始怀念起“冷面阎罗”谢韫之在时的日子。
那时候虽然苦,但能挺直脊背啊,谁敢对他们内阁指指点点。
一月下来,皇帝也有些力不从心,下旨要谢韫之回京,谢韫之只是推托伤势严重,需要休养。
伤势严重的谢韫之正跟夫人一起沐浴。
金陵已入了夏,天气闷热潮湿到透不过气,甚至起床就仿佛在蒸笼里,只有沐浴后能稍微凉快些。
他本来想命人打个大些的木桶来用,结果发现余家本身就有一处泡温泉的屋子。
屋内有个方形水池,水从城外山里的温泉引入,只是许久不用,竹制的管道早荒了,但池子是用大理石建造,安然无恙还很赏心悦目。
谢韫之自然不能叫这水池荒着,便命人清洗出来,烧了热水倒进去,半哄半骗将余清窈抱进来。
余清窈半推半就,脱了衣裳进来。
天太热,水温并不高,这么泡着还挺舒服。
自然又难免被谢韫之轻薄一番。
轻薄完,她又进去清洗,换了衣服坐到旁边八角桌旁,谢韫之端来一盘瓜果葡萄和两碗酸梅汤递到她手边。
他一身白色中衣,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眼眸似还染着几分欲色。
就是潘安也不过如此吧?
她怎么觉得,谢韫之好似越来越好看了。
余清窈看他一眼,飞快地别过脸,剥了颗葡萄放入口中。
葡萄甜而冰凉,在井里湃过的。
她没忍住多吃了几颗。
谢韫之几次故意看她。
终于余清窈忍不住问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他平声:“在看你会什么时候喂我。”
他语调没什么波澜,但这句话本身就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意味。
余清窈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他道:“谈管家的夫人前些天来给他送亲手做的点心,还当众亲手喂他吃。”
“我没人送点心。”
“也没人亲手喂东西吃。”
余清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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