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给他挑衣服,倒是省了一个被挑刺的地方。
小阳见他皱眉,还以为说错话惹柳尘不高兴了:“啊……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不碍事。”柳尘笑笑,“景瑞渊去哪了?”
“景先生去健身了,一般九点回来。”
小阳刚说完,玄关的门就被打开。
景瑞渊有洁癖,从来不在健身房的浴室洗澡,此时他穿着一身黑的运动装,显然是跑步回来的,肩臂肌肉隆起,露在外面的蜜色肌肤上覆着细密的汗珠,握着毛巾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早上好。”柳尘礼貌问早。
景瑞渊黑色的眸子锁在他身上,虽然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没有攻击性的面部棱角塑成了淡颜的基调,清冷的凤眼又让他那张脸平添了说不出的昳丽。
衣服也很合身,痩而不柴的柳尘被白色高领薄毛衣裹着窄腰,黑色直筒九分裤和短皮靴衬出他笔直的一双腿,且不谈传闻中的柳少爷骄纵任性、蛮不讲理,单是这幅皮相确实加分。
最重要的是,脖子上碍眼的掐痕被遮住了。
“早。”景瑞渊喉头滚动,终于滑出几个字,“等我一会儿,冲个澡。”
“嗯。”主人公不急,柳尘这个跟着去的自然也不着急。
倒是小阳,同他打了声招呼后,匆匆去厨房替景瑞渊准备手磨咖啡。
二十分钟后,柳尘跟着景瑞渊坐上了去往景家的车。
车是景恒派来的,司机和跟车的两个保镖都是景恒的人,车里气氛十足压抑,柳尘陡然有种他不是去“见家长”,而是要上刑场的错觉。
更何况联姻成了,和原文发展不同,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免紧张。
坐在他身边的景瑞渊显然习惯了,埋头敲着键盘,心无旁骛地处理工作。
原本绷着坐的柳尘渐渐放松下来,盯着景瑞渊俊帅冰冷的侧脸,慢慢神游天外。
景家作为海城第一豪门,秘辛不少,其中最常被人当作茶余饭后话题的就是景恒的情史。
年轻时的景恒风流成性、处处留情,从白手起家的景老爷子手里接下恒越集团时稍微收敛了些,等完全掌权了再度恢复本性。若不是他妻子是景老爷子钦点,娶进门的女人不知要换多少任。
景瑞渊的母亲也是景恒婚外情中的一任,只是与其他情人不同,她不仅偷偷生下了景瑞渊,还在景恒的妻子病逝后找上了门。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景老爷子气的撒手人寰,景奶奶更是搬去了国外。
景恒恶心极了这个疯女人,使尽手段把他们母子两赶出了海城。
可四年前,景恒被查出肝癌,再加上儿子景越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把稳固家业的主意打到了已经在国外崭露头角的景瑞渊身上,强行派人把他接了回来。
书里对景瑞渊的童年描述只有四个字——“过得不好”,但具体多不好,从小被福利院的老师们宠爱着长大的柳尘很难想象出来。
双眼重新聚焦,柳尘才发现景瑞渊不知何时在看他,窘迫地一下子坐直:“我……”
“等会儿直接送你去柳家拿户口本?”景瑞渊合上电脑。
“啊?”柳尘不解,“不是要先去见……那谁。”
最后两个字只剩气音,因为他知道景瑞渊不认景恒这个父亲,叫尊重的称呼只会徒增不快,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直呼名字也不大好。
“露个脸而已,用不了几分钟。”景瑞渊嗓音冰冷。
“好。”柳尘从大衣口袋掏出身份证,“户口本在家里,身份证在这儿。”
景瑞渊瞥见身份证上的柳尘,略显青涩,很像念书时拍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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