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邴温故和提亲的媒人后,南家人仍旧处在恍惚之中,看着桌子上的狍子肉还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就连之前看见过狍子肉的南锦屏也有些发傻,毕竟之前邴温故给他送的只是一些狍子肉,现在送来的可是一整只狍子,这可要二三两银子呢!别说双儿了,就是谁家彩礼能得到这么多银子,都够家里吹上好几年了。
苗氏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缓过来,声音飘忽道:“大郎,你把狍子肉收起来,明天一早上拿到镇上卖掉。”
顾氏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狍子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娘,家里留一点吃吧,家里都好久没吃到荤腥了。”
苗氏听见儿媳妇这话,好像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喝骂道:“吃什么吃,饿死鬼投胎呀!邴家什么光景,你不知道?为了省出这一只狍子,家里还不定怎么难呢!”
苗氏知道狍子是邴温故打来的,但是如果不拿来给自家当聘礼,有了这只狍子,邴家的日子能好过不知道多少。
“大郎,卖了多少钱,你一文都不要花,等锦哥儿出嫁,都给他带回去。”
南父深深叹口气,对儿子儿媳妇道:“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想法,如果邴家富裕也就罢了,这个银子咱家留下也就留下了,可是邴家现在过的那是什么日子,你们去看他家缸里看看,还有没有一粒米,耗子都不光顾他家的米缸。现在这一整只狍子咱家要是收下了,邴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顾氏不吭声了,她这个人没那么坏,想到南锦屏即将跳进邴家那个火坑,心里头还有些难受。
顾氏道:“娘,不吃就不吃,我一时没想到那么多,明个就叫大郎去镇上卖了,你放心不管卖了多少钱,都一文不留的给锦哥儿。他要是敢私下昧下,我第一个不饶他。”
南锦屏心下感动,没想到这个以往向来斤斤计较的大嫂能说出这话。
南锦屏道:“耶娘,家里确实许久不见荤腥了,要不还是留下一些肉解解馋。”
“解什么馋,肉一顿不吃死不了,邴家那日子少了这些银子能不能过下去可两说。”
村里人家,就没有聘礼银子全部给小哥儿和娘子带回夫家的,能带回去一点都是疼小娘子和双儿的人家。
现在南家夫妻全部都要给南锦屏带回去,就这顾氏也没有坚决反对,其他家中弟弟妹妹亦是如此,实不容易。要知道有了这笔银子,两个弟弟的聘礼,妹妹的嫁妆就都有了,即便这样,家中也无一人反对。
南锦屏感动的眼圈红了,他虽然命不好,投胎成了一个生来性别就是原罪,人人嫌弃的小哥儿,但是他很幸运的有一大家子好家人。
“谢谢阿耶阿娘,还有大哥嫂子,二弟三弟,小妹。”南锦屏躬身对南家人一一道谢。
顾氏大大方方接受了,她自认自己做的够受南锦屏这番感谢。
眼瞅着和邴家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苗氏就不再纠结,只一心想着帮南锦屏备嫁。
嫁衣一般都是双儿自己绣的,但是苗氏知道自家小哥儿的绣技,那真是拿不出手,就打算自己替他绣。总不能真让自己小哥儿穿着针线稀烂的嫁衣出嫁,那岂不成了笑话。
苗氏语重心长道:“锦哥儿,阿娘知道你干活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就是地里的活也不比汉子差,甚至更能干,唯独这针线活你不喜欢,做不来。可是你要知道你成亲了,以后邴大郎身上的衣服,脚上穿的鞋,都要你来做。”
“我知道了,阿娘。”南锦屏知道苗氏说这些都是为了他好,村子里就是这个习俗,男人身上脚上穿的,都是家里女人夫郎做的。
南锦屏知道自己针线活实在拿不出手,他会认真学习的。既然选择跟邴温故成亲,他就要承担起自己身为一个夫郎分内的事情。
这么想着,南锦屏就拿起针线准备亲手给邴温故做一个荷包。邴温故对他还不错,南锦屏就想回点什么。
村里未婚夫妻间有做鞋子的,但南锦屏知道自己的针线,怕他做的鞋子,邴温故穿上还没等走呢,先掉底了。想来想去就这荷包,不漏银子,应该就能用。
邴家这边,邴温故回到家中,让梁氏给他做一些干粮就上山了。
当然梁氏问他要干什么去,邴温故怕梁氏不让他进山,就推说去镇上找同窗,看看能不能借到钱或者让同窗帮忙介绍一个工作赚点银子成亲。
这推脱之语反而让邴家人更加相信,邴温故有些无奈。
邴温故拿着干粮直接进了深山。
他现在的精神力已经恢复,一进山就把精神力铺陈开,满山搜索。
这次他不找野物,只要名贵的草药,这玩意值钱,真能找到一棵,邴温故之前说的那些承诺就可以一步到位。
邴温故并不怕找不到,他们村这座后山极大,深山里人烟罕至,怎么也该有一两株珍惜药材。困难的就是需要一寸一寸搜寻。
邴温故一边避开大型猛兽,一边仔细搜寻,认认真真的不放过每一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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