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有意义的,不服从命令也要大干一场。
老张不止一次罢免他,架空他的权力,磨一磨他脾气,结果他没服软,老张服了,索性任由他了。
席迟徽和他,于公圈子不同,于私更避嫌,没正式博弈过,因为沈晋平一案,去年刚交手。
他输多,赢少。
但输了不久,他又绝处逢生,反戈一击。
侦察不是讲运气,是讲真本事,真眼力。
他时不时地翻盘,席迟徽完全琢磨不透他这潭水的深浅了。
席靳深驾驶电三轮停在土坝口,佟大跳下去,跑向草棚,龇牙咧嘴埋怨,“倪总,咋约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保镖二话不说先搜身,“在哪儿雇的三轮车?”
“东区,老铺街。”
倪红瞥席靳深。
底层工人的身材大多精瘦黝黑,指甲长,掌纹和缝隙有泥,这位的身板魁梧宽阔,头发乌黑浓密,指甲盖修剪得短而整齐,手虽然糙,不是干活儿的糙,是训练、持兵器,日积月累的那种糙。
象征的不是风霜疾苦,是履历身份。
“多少车费啊。”
“三十一块五毛。”
倪红嗤笑,“四十公里,三十块钱,电费,磨损,人工,他赚什么呀?”
佟大一愣。
的确是赔本儿的买卖。
“你是什么人!”保镖呵斥,“摘下帽子!”
“男模的胚子,当官的架子,在冀省,要貌有貌,要地位有地位,只有席家的大公子和三公子了。”
席靳深掀开车盖,取出一条崭新的毛巾,倒矿泉水浸湿,清洁脸和脖子,露出完整清晰的真容。
倪红冷言冷语,“果然是席三公子。”
六名保镖面色皆变,纷纷往后退。
“席检。。。”为首的保镖战战兢兢掏出口袋内的匕首和射击场的专用仿制枪,双手扣头,蹲了一排,“我投降,我们不反抗。。。”
这伙人是倪红在黑市雇的,不如云海楼的保镖胆子大,功夫好,而且凡是“黑、灰”边缘的混子,无论大混子,小混子,一律发怵席靳深。
她联手段志国绑架沈汐,深谙惹恼了席迟徽,一直藏在郊区,拉黑了云海楼所有员工的联系方式,唯恐席迟徽顺藤摸瓜,摸到她的下落。
万不得已才雇佣了他们,没想到如此窝囊。
“废物!”倪红一脚踢在保镖的胸口,“他没有武器,你们怂什么!”
“红姐,我们朝他开枪不是找死吗。。。”
席靳深看着他们,勾了笑,笑意越来越深,又看着倪红,动作利索下车。
“你站住。”倪红见识过大风大浪,镇静得多,“三公子,荒郊野岭人烟罕至,你何必逼急了我呢?”
席靳深仍旧一步步靠近。
“你应该了解我的底细。”
“了解。”他点燃一支烟,夜色初笼罩,旷野刮起一阵风,自西向东尘土飞扬,吹得烟头火光亮了亮,“女子格斗专业级。”
倪红也笑,“连你二哥都不知道呢。”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席靳深嘴唇微张,叼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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