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席迟徽上半身伏低,平视他,一字一顿,“你仇敌太多,活得危机四伏,出行怕,睡觉怕,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享乐,活下去有意思吗?”
冯志奎朝前挪,一厘厘逼近他,“我是怕,可你就不怕我供出你?”
“供出我,永远没有人捞你了。”席迟徽拽住他衣领,拉向自己,目光阴森,“我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表现好一点,你为我效力多年,我不忍心过河拆桥。倘若你不识趣,不要忘了我席迟徽的手段。”
冯志奎大幅度的抽搐着,咬紧后槽牙,“席老二,你他妈够狠。”
。。。。。。
赵凯第二天上午去了一趟老张的办公室,交通支队的队长也在,迎上他鼓掌,“检哥!又晒黑了啊。”
赵凯甩手搪开,“去你妈的!”
“哎——”队长勾肩搭背,“你大三爬树,看系花在舞蹈室练舞,41码大鞋掉在教导主任头上了,糊那一脸泥渣,你摔骨折没?”
赵凯烦他,“关你屁事!”
老张摘了老花镜调侃,“他摔住院了,女同学在门上的窗口贴报纸,他看不见了,爬上树从三楼窗户看,这小子太淘了。”
赵凯臊得慌,“不提了行不行啊?我媳妇吃醋。”
老张笑,“那女同学喜欢周坤吧?”
“周坤请她吃饭,带上席三了,席三的钱全投资了,去蹭饭,结果她又瞧上席三了。”
老张恍然,“靳深和她成了吗?”
赵凯无奈咂嘴。
老张一拍脑门儿,“对,没成,靳深大学没谈。”
“下午2点,关押二十四小时了。”赵凯发愁,“放不放沈汐?”
老张翻阅笔录,“证人改口供了?”
“和尚涉嫌作伪证,被席三审露馅了。”赵凯搬椅子坐下,“现在沈汐故意伤害的证据不足,那我按照自卫立案,比如胡大发和她发生争执,推搡恐吓她,当时又囚禁了她,沈汐察觉到他企图施暴,情急之下自卫失手。”
赵凯越说越觉得明朗,整个人兴奋起来,“他们体型悬殊,胡大发欺凌沈汐是压制性的,她不计后果自卫,是建立在自己弱势基础上,情有可原。”
“那姑娘确实冤,但你是做笔录的,不是帮她编笔录的。”老张没好气瞥他,“胡大发是植物人了?”
“基本是。”
“他活该!”队长义愤填膺,“去年酒驾撞岗亭,年初又拖行交警,拖得后背皮都磨烂了,他借口肾病保外就医了,沈汐是吧?你代表我送束花感谢她一下。”
赵凯没搭理他。
老张叩击着桌角,“证人作废,胡家还有物证,凶器以及胡大发的伤情鉴定。自卫的前提,不是沈汐主观认为胡大发要强奸,需要检出胡大发的体液,即便他未遂,总有毛发残留,撕毁的内衣,表面的轻伤吧?再不济有目击证人或者监控录像,什么也没有你开绿灯。。。”老张轻咳,“开得了吗?法庭不支持。”
赵凯抄起笔录出门,准备联系席靳深,他人脉广,约法院的聊聊,肯定有得商量。
刚划开通讯录,下属的电话打进来了,“席迟徽找你。”
赵凯迷茫,“找我?”
“他有人证。”
“人证?”
下属说,“证明沈汐遭陷害,并且是自卫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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