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帮,只是时隔久远,又没留案底,这六年间,城建和市检换了一批人,加上广和集团改名万和集团了,注销得一干二净,几乎是“物非人非”了,要查,无从查起。
尽管,席靳深心知肚明,冀省有谁具备只手遮天的能耐。
抵达半山腰,临近中午了。
周坤在庄园门口迎接。
他身边的女人是新婚妻子,红色的丝绒连衣裙,中长直发,佩戴了项链和红宝石耳环,贵气又端庄,和周坤的小情儿大波浪完全不一个档次的,举手投足丝毫不轻佻。
周坤打趣,“到我这避风头来了?”他和妻子介绍,“席老三。”又和席靳深介绍,“我太太,胡浓浓。”
胡浓浓主动伸手,“三叔。”
席靳深并没握住她,只浅浅碰她的指尖,“胡哥的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标致了。”他揽过沈汐肩膀,“没公开,你应该不认识,沈汐。”
胡浓浓很热情,“沈小姐,我看过你演的话剧。”她埋怨周坤,“他爱看芭蕾舞剧,我一看就打瞌睡。”
很多和公家沾边儿的权贵太太小姐,是话剧、舞剧和音乐剧的常客,至于是真高雅,装高雅,基本是装的,为了应酬。碍于丈夫的特殊背景,不能大张旗鼓享受物质,必须走文化路线。所以台上演着,台下聊着,谢幕了,事也谈成了。
听黎珍说,胡太太按道理混不进权贵圈,那圈子是实打实拼出的资本,排斥暴发户,可她脸皮厚,天天蹭场子,一来二去也搭上话了,胡太太陪市里的官太太看古典舞会,在朋友圈发了一张演奏胡琴的照片,配文是“弹琵琶”,闹出大笑话,权贵圈嫌她拉低逼格,集体孤立她,十几亿的资产却沦落到和几千万的小咖一起玩了。
像胡浓浓这种不屑于装腔作势的,反而有内涵。
周坤夫妇住在绿植园的南园,一栋西式小洋楼,附近有一个温泉蝴蝶馆,一个占地1亩的私人草莓农场,放眼望去仿佛红澄澄的晚霞。
男人走在前面,女人随在后面,胡浓浓小声问,“你和三叔提上日程了吗?”
沈汐看了一眼席靳深的背影,苦辣酸甜咸一股脑地涌出,“我们不会。”
“流言确实传播得厉害,不过三叔没和你划清界限,正大光明带你过来,估计他不妥协了。我爸说他二十岁那会儿主意正,他认准的,谁干预也没用。他表面好好好,实际上该怎样怎样。”
沈汐没忍住笑,“他是你三叔?”
“他和我爸是口头的拜把兄弟,八年前我爸被罪犯报复,车底藏了炸药,我爸不想伤及无辜,一路开出市区,在车上给三叔打电话,托付他关照我和我妈,不要再遭报复了。”
“他们是同事?”
“三叔辞职之前,和我爸是平级,我爸很敬重他的。”胡浓浓捂嘴笑,“我爸计算过,他三十岁就是我爸的上级了。”
她忽然大叫,“三叔!”
席靳深扭头。
“你为什么不娶沈小姐啊?我爸在你这年纪,我已经上小学了。”
男人似有若无瞟过沈汐,“她恨嫁会告诉我,你管好周坤。”
“那她恨嫁了,你娶不娶?”
席靳深眼神耐人寻味,“娶不娶向你报备?”
周坤也笑,“浓浓啊,你三叔套你的话容易,他是审讯公诉专家,老油子了,你套他的话难呐!”
沈汐有一瞬间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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