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一些世家子弟起身走动,与好友饮酒。郑文瑶端起酒樽,大胆地朝天子走去,引来不少贵女的目光,甚至还有窃窃私语。
郑文瑶不知与天子说了什么,张金贵给天子添了杯酒,她敬了天子一杯,
“她是太后的侄女,与陛下关系好着呢,岂是我们能比的?我反正是不敢去。”
嘉和蹙眉,冷眸扫去,那贵女顿时闭上嘴。
“哪哪都爱蹭皇兄,跟只开屏孔雀一样花枝招展,”嘉和憋了一肚子气,她端起酒杯,烦躁地饮下,“早知今日就不来。”
嘉和转眸看了眼旁边出神的永宁,“你,喝不喝?”
永宁有些云里雨雾,从皇兄那边敛了目光,才看见嘉和端着酒杯叫她。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桌上的空杯被嘉和斟上酒,硬塞到她手里。
“光吃菜不喝酒,少了乐趣。”
嘉和拉着永宁的手,永宁无奈之下,与她喝了一杯。
她不擅酒力,也不懂饮酒,一口饮完,辣得硬吞了下酒,被呛的捂唇咳嗽。
嘉和惊了,“你这是喝酒还是喝水?你别喝了,待会儿醉了。”
永宁两颊呛红了,连泪花都出来了。
她瞧见郑文瑶还在和皇兄说话,不知为何有些不开心。
皇兄把玩着酒樽,唇角勾出浅淡的笑。
自生了隔阂后,皇兄就没给过她笑脸,永宁忽然难过起来。
她别开视线,再不看皇兄那边,却迎上了对面的陆涿绪的视线。
她顿了顿。
因有了郑文瑶这一茬,陆续有男子来到娘子们的席间敬酒结识。
大抵是那杯酒的原因,永宁胆子大了几分,拿起酒杯走了过去。
“陆小侯爷,永宁敬你一杯,击鼓传花时多谢相救。”
后面有一局,鼓声停的同时,陆涿绪迅速将花球从永宁手里拿过,帮永宁逃过一次惩罚。
陆涿绪眼里闪着光芒,无疑是对永宁一见钟情的爱慕,“长公主客气了。”
他斟酒,与永宁饮了一杯。
第二次饮酒,永宁逐渐适应了,不似方才那般急切,慢慢饮完一杯,只是有些热,辣喉咙,头也有些晕。
永宁不要夕岚扶,走了两步,来到裴文炳席位前,同样举杯。
她脸颊酡红,明显有了醉意,此时的浅浅一笑越发动人,“今日与裴学士闲谈,颇有感触,下次再一起切磋诗词歌赋。”
永宁接连喝了三杯酒,殊不知有道一直凝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沉了。
耳畔聒噪的声音久久不停,刘胤摩挲玉扳指,清冷俊逸的面容隐忍中透着肃杀之气,他眼皮一掀,郑文瑶吓得颤,立即闭嘴。
饮尽酒樽的酒,刘胤起身离开。
*
夜色渐深,宴席散去,宾客纷纷离开大长公主府。
永宁醉了,弱若无骨地被夕岚扶着,好不容易才进了马车。
入夜后街上几乎没行人,倒也宽敞,马车四平八稳地往皇宫驶去,可没过多久,车身猛地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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