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79章 三周目（第1页）

少女身上流露出的畏缩与防备，像米饭里的针，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倏然刺痛了他。

失望与愤怒一瞬间不受控制地达到了顶峰，虽然极力克制，但织田作之助不确定在踩灭那支烟的时候，情绪有没有外现出来。

幸好她的醉意很明显，也许并没有察觉到。

在对话沉默的间隙里，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地想，他不应该因为对方没能全然信任自己而感到失落和愤怒。毕竟她的年龄不大，也许心智上还要小一些，正是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年纪。

「只是因为这种事就生气，我也许有些昏了头。」

可是他依然不明白。

织田作之助自认不是那种没有道理可讲的好人，只要见到需要帮助的人就会不由分说凑上去，硬是叫人家把心里话都掏出来看。

只要对方不愿意，哪怕没有明说，只是含糊不清的暗示，他也会后退一些，保留出让彼此双方都舒适的距离来。

她对于织田作之助的态度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亲近。可越是相处就会发现，那之中存在着一条透明的线，到了这条线之后，不管谁前进，她都会后退。

绝对的防备与自我保护。

连吐露灵魂宝石的弱点也是。

在「天衣无缝」预测出的种种未来可能性里，织田作之助明白了，她在那间出租屋里说出「只要击碎灵核就会死」时，抱有的八成也不是托付性命的依赖。

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她在等着他背叛。

把她带回去的一开始是不太顺利的，期间经过了数次真实发生或仅仅是预读的交锋。大概是对「天衣无缝」这种异能力感到棘手，她预判自己无法从正面掌控局势，干脆破罐子破摔，换种方式控制全局也是好的。

「我已经主动暴露了弱点，所以局势发展到最坏（被杀）、也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就是这种心态。

这根本不是信任，而是防备。

最残酷的防备。

……

当时为什么没能察觉到呢？

织田作之助拷问自己的内心，想通过这种自我反省的方式找出答案来。

但人毕竟是人，不管再怎么叫自己平静下来，情绪上的波动都是在所难免的。

「你生气了吗？」

面对她小声的询问，织田作之助开口回答：“老实说，有——”

「有点生气。」

是想这么说的，但是没能说完。

有名穿着制服的女孩在进入便利店的途中看向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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