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瞎折腾!你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是奔四的老男人了。”顾江海开玩笑。
席靳深问,“你有事?”
“席迟徽和供货商在清风茶楼见面了。”顾江海划开手机相册,“这几天吧,可能会自首。”
他乐了,“你猜谁干的?沈汐!”
席靳深面容平静,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
心口却一厘一厘地抽紧,胀麻到喘息有点压抑,他拉抽屉,从一个小玻璃瓶内取出一颗药丸,含在舌根下。
发声更嘶哑了,“席迟徽的反侦察能力,不逊色专业的。”
顾江海说,“所以席迟徽对小沈手下留情了,换其他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算计他,早就倒大霉了。”
药苦味在空气中蔓延开,顾江海拧鼻子,“好好养病,少加班。”
他转身走。
“老顾。”
顾江海驻足,回过头,“哎。”
“我想她了。”
他为难,“又回去?”
“求你通融通融。”席靳深懒散笑,笑了一会儿,不太舒服,继续咳嗽。
席靳深求人不易,这三十二年,说一次没求过也假的,反正不超过三次。
顾江海有感觉,冀省出事了。
“你等明天吧,我通知医院今晚先派个大夫过来,给你挂水,你的恩师多宝贝你啊,你在我的地盘上生病了,老张不恨死我?”
席靳深轻笑。
顾江海前脚离开,邱太太进书房送温水,席靳深神情消沉靠着办公椅,手里拿了一张相片。
他住进庄园那天,公文包的夹层就有这张。
邱太太扫了一眼,是沈汐。
穿着鹅黄色的小衫和乳白色长裤,蹲在绿油油的园子,高高的短马尾,戴了一顶太阳帽,阳光笼罩住,明媚烂漫。
沈汐喜欢鲜嫩水灵的衣服,不熟悉她的,认为她娇气,不好养,熟悉她的,清楚她脾气软,不讨嫌。
相片里她没瞄准镜头,依稀是席靳深抓拍的。
铁血直男的审美,拍片角度倒不赖。
“在哪拍的?”
“冀省的南郊草莓园。”席靳深笑了一声,“去年我出差,她巡演,没陪我去,原定去三天,拖延了一星期,我回家她正在哭,哭得说话也结巴,我答应她去草莓园摘草莓,摘十斤,管饱,她才停下。”
邱太太也笑,“小沈是演员嘛,眼泪自来水似的,幸好你宠她。”
“爱哭鬼。”席靳深摩挲着照片,“委屈起来很磨人,遇事也坚强,顽强起来又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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