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和顾局在银行查监控,供货商的账户上有一亿七千万,估计肯定会取款的。”程洵问,“您有事吗?”
“电话给他。”
程洵走进经理办公室,把手机给席靳深,“是席秘。”
席靳深接过,推门出去。
“沈汐为什么没跟你回外省。”
席璟没头没尾的一句,席靳深一怔。
“她剧团有重要演出。”
“你托付老二照顾她了?”
席靳深动作一顿,盯着瓷砖上的影子,眼底一霎涌动起涟漪。
“二哥怎么了?”
“沈汐坐他的车去剧院。”
电话这头沉默。
席璟是外人,他不愿过多掺和,只是老二什么品性,他心里有数。一贯风流,且不提真真假假,至少他谈过的风花雪月有二三十段了,沈汐与老二来往,他有必要支会老三。
“我知道了。”席靳深挂断。
顾江海到业务大厅寻他,看见他站在角落,脸色不太好,“靳深,不舒服?”
他迟迟没回应。
顾江海拍了拍他肩膀,“这种精心密谋的经济案,最难查了,嫌犯有窝藏地点,有幕后雇主保他们,没危害社会群众,完全征集不了线索,你身份又特殊,对外压消息,局面对他们有利,警方抓他们吃力。”
席靳深揉着额头,心事重重,却不是为案子,而是为别的。
“我们老领导五十七岁了,口袋里天天揣着速效救心丸,有意退二线了,没接班人啊!”顾江海叹息,“你们冀省太能吸血,我们培养一批骨干,你们借调,到期不还,派一批实习的生瓜蛋子下来,我们负责培训,我们的警力比你们弱,这案子假如发生在冀省,赵局的破案效率绝对高。”
“有劳你了。”席靳深也拍他肩膀,“我出门抽根烟。”
从银行出来,他倚着车头,焚了一支烟。
大抵是精神不集中,分明十年烟龄的老烟枪了,竟然呛了肺管子,呛得直咳嗽。
席靳深顿时没心情抽了,熄了火,烟灰坠地,一阵风卷着散开。
他凝视了一会儿,摸手机。
沈汐彼时在更衣室换戏服,席迟徽坐在外间的化妆室,几名群演和他打了招呼,匆匆上台赶场,后台清静了,她手机的震动响也愈发清晰。
席迟徽拾起手机,“席先生”三个字在屏幕闪烁着,他若有所思摩挲,走向更衣室门,敲了两下。
“谁?”
“我。”
沈汐下意识攥紧门锁,“二哥,什么事。”
“老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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