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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迟徽打给顾江海,他关机了。
估计有紧急任务,在一线指挥。
挂断后,接到了沈汐的电话。
席迟徽浑身的血液奔涌逆流,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情不自禁直起腰,声音喜忧参半,低沉不安,“你在什么地方?”
“西郊仓库。”
席迟徽一怔,下意识看屏幕,刚缓和的脸色又严肃到极点,“沈汐呢。”
“沈小姐在我手中。”
“你是B栋1901的租客。”他一语道破,“A、B两栋公寓楼相距7米,你监视她很久了。”
男人吃了一惊,“今天碰上了一个聪明厉害的角色。可惜,你慢了一步。”
席迟徽油门踩到底,“你开个价。”
“你自己过来,不要搬救兵,更不要报警。”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九点,人不到,等着收尸。”
下完最后通牒,男人掐断了通话。
席迟徽抬手看腕表,现在是六点。
对方给了三个小时。
还算富裕,只是他从未去过西郊仓库,寻找会花费一番工夫。
与此同时,面包车驶入仓库的大铁门。
绑匪撕开沈汐的眼罩,拖着她下车。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四周长满了芦苇丛,横跨过公路,是西郊马场。
上次去骑马,沈汐问驯马师这栋楼是干什么的,驯马师说是冰淇淋制造工厂,搬迁了,旧厂址也废弃了。
到达二楼,绑匪将她捆在靠窗的石墩上,捆了双层的绳索,几乎喘不了气,又是背贴墙的站姿,沈汐站了一会儿,腿已经麻木,腰板也酸得没知觉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破败的楼梯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皮鞋碾过水泥地面,饶是控制得再谨慎,也有细微声响。
沈汐聚精会神凝视那一处,梯阶显露一个男人的发顶,乌黑浓密,似乎涂了定型的发蜡,英挺坚硬。
男人同样警惕,缓缓移动,头发在幽暗的光影中起伏浮动。
额头,眉眼,鼻梁。
一点点,一寸寸,在沈汐的视野里暴露。
她难以置信,绑匪通知的竟然是席迟徽,他真的单枪匹马赶来了,他昨夜分明回冀省了。
沈汐瞪大眼,摇头呜咽着,男人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食指摁在唇间,示意她别出声。
席迟徽攥住棒球棍,戴了一副防摩擦的黑毛线手套,沿着墙根一步步走上二楼。
绑匪们盘着腿,席地而坐,喝一口二锅头酒,嚼一口油炸花生,玩得热火朝天,全然没留意有什么人进来。
手下被白酒辣得龇牙咧嘴,“怎么处置她啊?”
面具男倚着石柱子,不大耐烦,“少问。”
“大哥,雇主是谁啊?我心里没底。”
面具男慢条斯理,“三十万的酬劳下午到账了,有底了吗?”
手下乐了,“有底有底——咱们泡个小姐吧,半年没开荤了!”
剩下三个手下也眼巴巴的。
面具男松了松勒在耳朵上的挂绳,“不行,事情没了结,必须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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