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睫毛又长又翘,双手作投降状放在脑袋两侧,头发柔软地在小枕头上散开,随着呼吸,微凸的小肚子也有规律地起伏着。在她旁边还有个兔子安抚玩偶陪她一起睡。
在此以前,他连未来会跟什么样的女人结婚都没幻想过,更何况是孩子。
他的灵魂才二十八岁,每天想的都是该怎么带着集团走上更高的巅峰,结婚生子五年内可能都不会被他排进计划清单内。突然,他有了妻子,还有了一个会叫爸爸,会生闷气的女儿,他确实无所适从,可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确也是高兴的。
如同他对季清羽说的那样,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冯成则还从来没有这般专注地看过一个人。
他没忍住,伸出手,想捏一捏、揉一揉,又怕自己不知轻重吵醒了女儿,只好用手指蹭了蹭她那肉嘟嘟的脸蛋。
睡梦中的冯嘉沅无意识地凑近了些,歪了歪头,用脸颊去贴他的手。
冯成则怔了怔,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
推拉门那边的刘姐却不太放心。她知道这对夫妻俩的习惯,一个怕孩子热着,一个怕孩子冻着,对着言笑晏晏的太太还能委婉提醒,对沉默威严的先生她哪里开得了口。
每回先生晚上过来看沅宝,总会拉起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殊不知小孩在才入睡的前几个小时里最容易流汗。
她贴着门,听见那头没动静,琢磨着先生应该已经走了,拉开一条缝傻眼了,怎么还在?
都过去二十分钟了吧??
刘姐只能耐心等待……
冯成则临走前,替女儿掖了掖被子,这才放心而满意地离开儿童房,他低头解锁手机,见季清羽还没让他回主卧,他只能改道进了书房,随手翻翻相关信息,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用匿名的身份找个能力过硬、有口皆碑的侦探查一查这五年发生的种种。
虽然他没有离婚的打算,不过这种连前因都不清楚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
他为什么会跟季清羽结婚?
季清羽又为什么愿意嫁给他?
她又是怎么跟弟弟分开的?
这些事他还不能随便找个知情人打听。或许季清羽都没有察觉到,今晚在老宅的晚饭有些奇怪,或者说是在他的眼里奇怪,五年后的他可能已经习以为常。
比如,整顿晚饭,父母提都没有提起弟弟。
比如,挂在廊道的全家福里,只有父母、他、季清羽以及还是爬行动物的沅宝,却不见阿昱。
又比如,他爸提醒的那一句“庆典多少上点心”,背后应该还有不方便直接点明的话,直觉告诉他,跟即将回国的阿昱有一定的关系。
仿佛,阿昱在家里成为了一个禁忌,忌讳。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事情他无法旁敲侧击,只能自己着手让人去查,并且还不能惊动谁。
冯成则陷入了沉思中。
等他再回过神来时,瞥了眼手机,如果他没计算错误,他从主卧出来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这女人大晚上的在磨蹭什么?
他蹙着眉头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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