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蛰伏的不够久,自身积淀的东西不够多,在都市里活着只是活着,在山野里活着可是在吸纳天地的灵气。”陆天思反击,看得出陆天思的反击绝不是嘲讽元丹丘。
“在川西,除了唐家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在绿林茶社的地盘上闯荡,还有谁能说唐家不是这川西的英雄。”元丹丘一个人一口气饮下一竹筒的热茶。
“我今天才看出原来消失掉二十年的五符令使其实是永远心手相连的。”唐习摇头,“他们一定在等某个机会,他们的英雄本色的再现应该不会沉默太久。”
“英雄那也是乱世里杀出来的。”公子小白转开话题,茶还没品出味,身边的氛围就对峙起来,那品茶也就失去意义了。
“这里可惜都不是英雄。”陆天思嘘了口气,冷眼望着一圈人。
“英雄是要背负多于常人的血泪的。”唐习也是冷眼望了一下一圈人。
“难得在这清秀的竹亭,大家聚在一起品茗。”公子小白打岔,公子小白看出来了方才来这里的两个人不是嗅着了茶香,也许是嗅到了血腥。
“茶是要品的,如果要厮杀你们还是退出竹海去,因为我放你们进来可不是看你们拙劣的厮杀,我是想营造出一种气氛,一种诗画的意境。”孤竹子站在坡下,脸上没有表情,“先来的人享受我的茶香,后来的人由我享受他们被折磨的痛苦。”
痛苦的女人们开始在竹海里呼唤。
唐习最先飘下竹亭,唐习听到了段离的焦虑的吆喝。
又是一声娇嗔,分明是唐苏苏的抱怨。
陆天思随后也飘了下去,陆天思挡在唐习的身后,“我们合力撤出去。”
一番徒劳无功的折腾,陆天思和唐习还在坚持。
矍铄的孤竹子还是不紧不慢地踱步,他是在若无旁人的吸纳着竹海里的春气吗。
“在这里,你们能屈服我,我就告诉你们怎样去救人。”元丹丘晃悠悠走下石阶。
竹亭里只留下剑书一个人一面煮茶,一面往下张望。
陆天思稍一停顿,折身挥鞭向元丹丘冲过来。
“这样算是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撇开你父亲的叮嘱,和我过招是吗?”元丹丘笑起来,好不自在的调侃,“我赢了,你就把你虽想着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让给我吗?”
陆天思不禁犹豫起来,一时间停在那进退两难。
唐习也是停下来,望着老人踱步。
“谁说绿林茶社和西川唐家交恶,现在看来你们配合的真是默契。”孤竹子终于停了下来,顺手扬起手中竹杖,“你认为你这样就能阻止我伸出援手吗?”
公子小白挡在老者出手之前单膝着地,行见长辈礼。
“如此大礼做什么,你站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孤竹子有些意外,竹杖硬生生拄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迹。
“我以虔诚的心态来这里寻觅开怀畅饮浊酒的神仙,没见到神仙我不失望,因为我在竹亭里交到了能谈笑的朋友。没有酒吃我不失望,因为我在竹亭里嗅到了茶香。”公子小白眼神中满是期盼,“谁不想在年轻的时候留下几段刻骨铭心的往事,这里的现在,就该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记忆。”
“我实在不想在这里的现在,划破属于你们的季节。”孤竹子愣了下,手一微抖,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你们继续品茗吧。”手中竹杖一横,划向竹林深处。
竹林深处有人影绰约而出,十分狼狈。
“只是眼前一团雾气不散,便觉得在迷宫中了。”段离仍是惊魂未定。
唐苏苏却是满眼迷惑:她只见陆天思和唐习和公子小白肩并着肩,走上竹亭。
“我们接着谈天下英雄吗?”剑书倒是会审时度势。
“我们要去找做神仙的父亲了。”唐习豪饮一竹筒茶,“可惜不是浊酒,只解渴,不解馋。”
望着消失在竹海中的三人,“出了这竹海,我们又是敌人。”陆天思叹了口气,“这一刻难道就不能凝固吗。”
公子小白看到远远的唐苏苏,依旧一头的散发,却是依旧散发着青春的魅力。
孤单的陆天思形影相吊,独自从另一个方向走进竹海。
元丹丘一声叹息,“自古红颜多命苦,我这清早卦了十次,唐苏苏可都是凶多吉少且不可破。”
“生命是有奇迹的。”公子小白不认同元丹丘的占卜,公子小白甚至觉得应该祝福唐苏苏能生活在竹海这样悠然的地方不再有烦恼或者压抑。难怪陆天思方才有要凝固这一刻的感悟。看来自己还是和陆天思有相通的情结。
“你方才挺身而出,真是为了你的吃酒的神仙的情结吗?”孤竹子倒还是惦记着公子小白,在坡下靠着一根竹子。
“少了争斗,这清幽的妙处才适合修养生息。”公子小白环顾四周,触景生情。
“不争。”老人有些振奋起来,“今天我们就用浊酒,做一回哪怕少饮辄醉的神仙,与世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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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清淡的午餐:人影清淡,饭菜也清淡,酒在没有好气氛的时候也会变得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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