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愤怒的视线同时射向她,当她若有所觉的回过头时,那怀恨的眼光蓦然消失,只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母亲正为小孩子编织冬冷时使用的围巾。
有些事是禁忌,说不得,而她并不知情。
“她姓赵,叫赵宜静,小名小叮当。”
“宜静?”大雄的未来老婆。
取名的人真有意思,铁定看太多藤子不二雄的作品,没有一点创意的抄袭人家的名字。
但……她姓赵?
若有所思的冬天抬头看了一眼赵家大家长,尚未说出口的疑问由一位小女孩代劳了。
“爹地,我叫小叮当对不对?”小小身影快乐的奔向出声的健硕男子。
“嗯!你是小叮当。”赵英汉眼神复杂的看向挑眉微笑的女子,不好向冬天解释原因。
“爹地?”唔!真有趣,她好象走入一场肥皂剧中,而她还不知道自己该扮演何种角色。
“小叮当是我的女儿。”名义上。
喔!了解。“你离婚多久了?”
她一开口问,所有的人表情为之错愕。老板没结婚哪来的离婚?有小孩又不一定是亲生的。
“为什么这么问?”赵英汉的眼中有很深的不解,他以为她会有些不自在的问他结婚几年。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婚姻关系若尚存,你绝对不会开口说出那句话。”我们交往吧。
伸长耳朵的工人都想知道那句话是哪句话,怎么老板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是释怀,脸上出现可疑的暗红,不怎么自然。
“你不介意?”她太平静了,让人有一丝不安。
“我有何立场介意,她是你女儿不是吗?”她从不认为自己和他的进展有那么快,足以干预他的家务事。
一听冬天冷淡的响应,赵英汉一急的走向她。“我没结过婚。”
面对其它无关紧要的旁人,他可以不在意的随人猜测,小叮当的确冠上他的姓氏成为他的女儿,往后他会一直以父亲的身分抚养她长大,除非她母亲再嫁带走了她。
可是所有人都能误解这件事,唯独她不行,冬天是他发自内心喜欢的女人,他不能任由她想歪的以为他负心、薄幸,存心欺瞒她的感情。
十年前他已经错过一回了,他不想同样的事再发生,长发的她、短发的她他一样眷恋,不愿放手。
“喔!”那她明白了。
“喔是什么意思?你在宣判我死刑吗?”她一身的谜,像只猫难以揣测她下一个举动。
冬天肩一耸的好笑赵英汉紧绷的神情,死刑犯也有最后一餐饭菜。“你知道我的工作不定时,老是东奔西跑定不下来,实在不适合发展一段感情。”
一段感情?耳朵一竖的殷水柔听得特别仔细,手指动作明显变慢了,有一下没一下心不在焉的勾着,就怕漏听了其中一句。
她的脚残废了,所以她更要捉住最后一线希望,利用她的缺憾来挽回曾经放弃的幸福,她不会再傻得认为爱情可以取代。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雁鸟飞累了总需要一个栖息的地方,风筝飞得再远只要手中的线不断,迟早还是会落向地面,回到卷线的人手中。
他是握线轴的人,也是她栖息的港湾,不管她走得多远、位在何处,他永远不变的待在原处等地谛来。
“很动听的承诺,比上句话更令人容易心动。”感动是一时的,他这句话真的让她有所动容。
她忽然想起对大姐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她遇上和山一样的男人,她这阵漂泊的风也许会定下来,不再流浪的找寻心中的彩虹。
因为这座山够高、够辽阔,足以让不定性的风游戏其中,不生驿心的甘为山守候。
但台湾的山似乎都太低了,阻止不了暴风雨的侵袭。
“你的意思是?”赵英汉的表情没有一丝慌乱,仿佛不论她做何决定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心。
心在彷徨,但她冷静的说道:“再看看吧!说不定会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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