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惊动了正在家里喝酒的仁贵强,大步流星来到酒铺子门口,扬起下巴低沉地问:“啥子事?”
“没事,这娃儿喝得很多了,还过来想打老窖酒。”易春香轻描淡写的答道。
既然村长出动,隔壁子的杀猪匠、对门的茶老板,以及没回家吃饭的几个闲人,都涌过来看热闹。
“原来是林家的娃儿,”仁贵强弹了弹腿,甩了甩手,和颜悦色地笑笑,“叫啥?”
村里人都晓得,村长笑的时候,恐怕就要扇人的耳刮子了。
“叫林乐。”小鸡公见他吓懵了,回答道。
“小鸡公,一个院子的小娃,莫要把他带坏了,多找点正事做哦。”见是个喝多了的小字辈跟毛贼一起,仁贵强也没正眼瞧瞧,拍拍小鸡公的肩膀,扬长而去。
“哪里敢,仁哥说的是。”人都走了,小鸡公还站在原地,点头哈腰的。
遭村长一吓,林乐酒醒了大半,不敢在村上久留,慢吞吞地回了家。
到傍晚,电话响了,是赖老师的,这鲜肉包子,胃口不大,容易满足,却贪得无厌!
“喂喂,赖老师,又想我喽?”
“想你的锤子!今晚过来耍!”
“本来就想我的锤子,老师可得文明点哦,今晚有事,以后再说。”
没等赖老师再说,挂断了电话,不久,彩铃又响了,甜烧白汤美芝、鱼香肉丝刘二嫂先后来电!一个要求去张婶那儿玩三人游戏,一个要求去水上做漂流运动!
一一谢绝之后,刚躺上床,电话又响了,一看,是干煸排骨张婶的!莫非想要玩发动机空转?应付几个真货都来不及,内能不足哦!
“喂喂,乐子,今天去酒铺子跟易春香谈拢没有?”
“张婶,你咋个晓得的?当然没谈拢,还差点挨村长的耳刮子哦。”林乐怯怯地答道。
“他仁贵强又不是老虎,随便一吓,你就不敢上了,也太没种喽。”花脸和仁贵强的好事,也许只有张婶才掌握。
“我林乐就此罢休,也让张婶小瞧了,一定要上!”
“嘻嘻,这才像个男子汉嘛。”如此这般几句,张婶挂了电话,原来,她大儿子因为根底正,在村上做了几年事,很受镇上的重视,一直是村长的后备人选,后来让仁贵强夺了去,幽幽不得志,背井离乡去外省打工了!此时鼓动一个毛头小伙去动一动他的相好,摸摸老虎屁股,也可出一口恶气!
对两家人的冤仇,林乐蒙在鼓里,自从在茅厕里遭聋子大嫂偷窥,入道以来,一直想保持单线联系,同时伺候多个妇人,长此以往,皇帝般的乐乐,哪里会想到要卷入世道纷争,做别人的一竿肉枪!
照张婶吩咐,午夜过后,摸黑出垭口,翻过坟山,悄悄去了村上。
此时夜深人静,两排铺子早就闭门熄灯,到处一片漆黑,鸡不鸣,狗不叫,偶尔一两只夜猫子追逐而过,也吓得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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