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零诺还是愣着。
男人皱起眉,对女人开口,“你……”
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女人已经抬手,用力地抽了他一巴掌。男人的眼镜被甩到大理石地面上,摔出清晰的裂痕。在男人被打懵了的那一刻,女人转动手腕,反手又抽了他一巴掌。
宋零诺微微张开了嘴。
跟着女人一路走回工作人员休息区,宋零诺才找回语言功能:“谢谢……谢谢您。”
女人看向她:“你在犹豫什么?你在害怕什么?”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季夏拿上外套和手袋,乘电梯到行政层的酒廊。有人已经在门口处等她。
季夏走上前,礼貌性地伸出手,开口和这位不算太熟的熟人打招呼:“胡老板,很久没见,生意和家里都还好吗?”
胡烈伸手简单一握,笑了,“alicia,你还是老样子。”
第5章野心
两人坐下后,季夏要了酒,胡烈要了果汁。季夏找个话题开聊:“今天玩得还开心吗?”
胡烈不置可否,“这类活动,你懂的。”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社交模式,不可否认有些人确实乐在其中,但对胡烈而言,这只是他和重要投资人维持关系的必要社交工作。这种活动在季夏眼中是什么形象,胡烈能够想象。季夏的行业和他的行业,有着天然的壁垒。
这道壁垒本来在去年曾有机会被打破。当时季夏的公司作为意大利奢侈品牌via亚洲大秀的总代理商,选择胡烈的公司fiercetech作为大秀的数字化创新合作伙伴,整体后台方案都已进入实施阶段了,却突然爆发via品牌辱华舆论危机,以致整个大秀项目在短短几天之内尽数崩塌。在那次腰斩的合作之后,fiercetech没再继续尝试开拓外资奢侈品零售行业的客户市场。
季夏没对“这类活动”发表“她懂的”见解,只是微笑:“你太太和宝宝都还好吗?”
一提到太太和宝宝,胡烈的神色就不同了。他打开手机给季夏看家人的照片,“我女儿长得像她妈妈。……哦,你是不是还没见过我太太?……这张照片,你再看看,两个人是不是很像?”
季夏和胡烈不算太熟,对方并不知道她对小孩子没有兴趣,要知道季夏是连刘峥冉女儿的照片都不要看的。
季夏很配合地浏览了十几张胡烈的手机照片,她完全不懂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看出来长得像谁,但这不妨碍她点头附和:“嗯,是的,嗯,母女俩确实很像。”
展示完一系列照片后,胡烈收起手机,心情很好地看向季夏,“alicia,你找我的目的不会只是闲聊。有什么正事,你可以直接讲。”
季夏放下杯子,“去年和你们的合作最后没能成功完成,真的很遗憾。你们的期望值很高,当时投入了多少人力,我很清楚。”
胡烈说:“做我们这行的,项目腰斩太正常了。乙方丙方做了那么多年,我的人不会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
季夏直截了当:“胡老板,你对奢侈品零售行业仍然有兴趣吗?”
胡烈看着季夏,没有很快回答。
季夏回视面前这个还不到四十岁的年轻男人,他是个有商业远见的人,否则去年在via的项目上不会给出一个近乎零利润的报价。季夏听说胡烈已经将fiercetech的ipo正式提上日程,计划于2022年赴美上市。疫情之下,消费行业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型速度变得前所未有之快,她这一行受到的冲击有多大,他那一行获得的机遇就有多大。
几秒后,胡烈说:“作为一家做artech出身的公司,任何直面消费者的行业,fiercetech都有兴趣。”他略作停顿,“但是,外资奢侈品零售行业的保守、傲慢和封闭,令人印象深刻。我的团队当初很努力地尝试让via中国的管理层了解什么是oni-插nnelretail商业模式,以及fiercetech如何能够通过我们的标准化或客制化产品助力像via一样的外资传统奢侈品牌在中国市场进行数字化转型。但结果很糟糕,我的人很失败。”
去年的失败,让胡烈进一步地了解了这个行业。他虽然愿意考虑开始切分奢侈品零售行业的数字化市场蛋糕,但他认为还没到一个成熟的时机。
季夏重复问了一遍:“你对奢侈品零售行业仍然有兴趣吗?”
胡烈缓缓地笑了。
他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季夏说:“你认为今年的疫情,会让那些‘保守、傲慢和封闭’的人的思维做出一些改变吗?”
胡烈听着。
季夏说:“这次的全球性疫情阻断了跨国界的出行,中国奢侈品消费者从海外回流到中国境内是必然的。你可以想象一下这部分的增量市场有多大。疫情之后,线下的客流和转化有多大缺口,线上的数字化生意就有多大机会。为了业绩,再保守、傲慢和封闭的人也必须做出改变。中国的数字化生态和欧美的差别巨大,他们需要像fiercetech这样的本土公司提供适合本地市场的解决方案和产品。”
胡烈说:“你是说我们现在能给那些外资奢侈品牌卖出去我们的方案和产品了?这么简单?”
季夏说:“不。你们还是卖不出去。”
胡烈笑了,“alicia?”
季夏说:“fiercetech的技术和产品是一流的,只有一个问题:你们不懂外资奢侈品牌。你也是做客户生意的,你告诉我,如果你不懂你的客户,你能卖得出去产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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