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彻底冷了眸子,毫无波澜的黑眸似一潭死水,直逼得人胆战心惊,长剑微动,只见白光划过,还未看清剑是怎么出鞘的,就已经结束了。
牡丹吓了一跳,睁大了美目,身子抖了抖,一缕秀晒然落下,若是再近点,只怕她这条命就要见阎罗王了。
惊喘不定的看着沐风,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是你能污蔑的!”沐风唇间落下这句话,声音恍若冬日寒霜,字字都清晰可闻。
等沐风走后,牡丹早已是出了一头的冷汗,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
街道上,琪王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行人纷纷让开了道,忽然,从人群里窜出来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张开双臂视死如归般的挡在了马车前。
“吁……”侍卫眼疾手快的拉紧了马缰绳,奈何妇人出现的太突然,一时受不住,马蹄高高扬起,连带着马车都跟着晃动,琪王撑着轿壁,稳住身子。
来往的路人纷纷仰头看着马蹄,为这近在咫尺的妇人捏了把汗,妇人身子都在抖却是死死地闭着眼,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逃命的意思。
马蹄落下,堪堪停在妇人跟前,差一点这妇人就没命了。
侍卫稳住马车,怒道:“你是何人,连琪王的马车也敢拦,不要命了?”
妇人惊喘着,睁开眼,正对上近在咫尺的马头,吓得腿一软,瘫软在地上。
“还不快让开……”侍卫催促道。
妇人却是醒过神来,忙跪下,“冤枉啊,民妇冤枉啊,请琪王替民妇伸冤……”
“姑娘,你赶紧走,有冤去衙门……”
“不,琪王殿下,我要见琪王殿下……”妇人被侍卫驱赶,忙起身,任由侍卫再怎么劝说,都不肯离去,口口声声喊着要见琪王。
“怎么回事?”冷冷的询问自轿子里传出来,琪王掀开帘子,正见一妇人在跟侍卫纠缠,眉宇间浮现出一丝不悦。
“回王爷,有人拦轿喊冤。”
琪王出了轿子,下了马车,挥袖让侍卫退下,冷俊的眸子看向妇人,之见妇人凌乱的长下,却是一张年轻的脸,从髻来看,倒像是新婚不久的少妇。
妇人挣脱侍卫,忙给琪王跪下,“民妇拜见琪王。”
“……”琪王隐约也听了个大概,淡淡的看了妇人一眼,找了招了个侍卫过来,“带她去衙门。”
“是!”
侍卫还未碰上妇人的衣袖,妇人就抬起头,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来,匆忙的张开,冲琪王急道:“请王爷替民妇伸冤!”
那纸张一打开,众人还未看清上面写了什么,纷纷出惊诧的呼声,只因为这是一份血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用血写出来的。
琪王注意到妇人的几个手指头上均粗糙的包扎过,只怕写下这血书的人正是她本人,琪王一眼就看到上血书上‘淮南’两个字,他接过血书,脸色越来越沉。
“你是何人?”
妇人抬起头来,憔悴的面容上异常坚定,“启禀王爷,民妇张氏,乃是淮南县令颜忠林之妻,一个月前,我相公查出官银一事与淮南府尹有关,连夜写了奏章,命人送往皇城,却不曾想,当天夜里,送信之人被淮南府尹杀人灭口,以贪赃枉法之罪逼死我相公,民妇扮作乞丐,一路逃到皇城,只求琪王替我相公伸冤!”
妇人声泪俱下,一席话说完,已是泪流满面,字字句句都透着悲戚和愤然。
一言既出,百姓瞬间议论纷纷。
皇宫内,昨日胆敢闯进陶然居的歹人此刻全部跪在大殿之上,大理寺卿李大人拱手道:“启禀皇上,这些人乃是来自淮南一代,原本是老实的庄稼人,只因天灾人祸,颗粒无收,这才不得已当了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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