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临深将铜板递给对方,说话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户帖,这玩意儿跟现代身份证差不多,里头不仅描述了家中人口、姓氏、长相、年龄和田产等内容,出门在外也是必不可少的材料。
一名士卒将户帖接过,打开对着洪佩兰母子三人一一比对,发现与上边内容所述不差,也就懒得再管,将户帖扔回绍临深怀中,挥手让他赶紧走。
绍临深笑着将东西放好,一路牵着牛车慢悠悠往东市的一家牙行走去。
此时县中依旧热闹非凡,丝毫看不出因久不下雨,河道枯竭,百姓用水艰难的景象。
街市上,各式各样的摊位挤满了道路两侧,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吁——”
绍临深将牛车停靠在路边,将盖在板车上的草席往上拉了拉,盖住车上的女人后,一手提着一个孩子径直往旁边的牙行内走进去。
这会儿牙行内空荡荡的,倒没几个人在,靠墙一侧的柜台后,一名伙计百无聊赖的拿着抹布拍打四处乱飞的苍蝇。
许是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那伙计抬头一看,见绍临深左右手各拎着个孩子,眼珠一转,立马殷勤的将他迎到后院。
并大声喊来一名三十出头,戴着头巾,一脚穿黑鞋、一脚白鞋的男子。
这名牙人乐颠颠跑过来,看到绍临深的第一眼,立马就把目光扫向他手里还“昏睡”的两孩子身上。
“这位客人,你来我们这里是……”
“给俩孩子找个好出路。”
绍临深也不废话,张口就道:
“他们娘三天两头生病,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干脆给孩子们找个买家,也算是条出路。”
“哎呦,您这可是来对地方了。这年头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您来我们这儿,可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牙人一拍双手,眼角余光始终没离开两孩子,看他们白白嫩嫩,五官端正好看,心底满意的不行,笑着道:
“虽说咱们这里比私牙价格少些,可从不做那逼良为娼、丧心病狂的歹事。”
“您就放心好了,咱们准给两孩子找一大户人家当差,那日子指不定还能学到些谋生的真本事呢,可比在家忍饥挨饿强。”
牙人一张嘴巴嘚吧个不停,末了又亲自上手,将两孩子摸骨称重了一遍,看到绍临深拿出来的户帖,总算放心开始谈起价格。
至于说,俩孩子这么折腾都没醒。
嗨,这年头他们什么情况没见过,不就是怕孩子醒来闹腾喂了点药么,都是小事一桩。
“这两孩子我从小就精心养到这么大,若不是家里周转不开,我也不愿意卖了他们。”
绍临深说着,伸出一只手抖了抖,示意每人五两银子,少了他不卖。
那牙人看他态度坚决,两孩子模样的确很好,一咬牙干脆点头应下。
两人商议好,签下书契,便同去衙门留证,顺带更换户帖内容。
两人一同出来时,那牙人眼尖瞧见牛车上还躺着个模样俏丽的年轻妇人,心念一转,不由朝绍临深开口道:
“这位客人,车上这位可是您的夫人?”
“不知您可否有卖出的打算?我们还可以给您一个满意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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