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侯可不在意婆媳俩的眉眼官司,只瞪了眼坐在边上看戏的三儿子,猜到这位“大舅兄”此时上门,定是这孽障请来帮腔的助力。
他抬手指了指绍临深,到底没再让人将这孽障拖出去打,只冷声命对方跟上,随即就要抬脚离开。
一旁被婆婆挑刺的王敏悦见状急得不行,只觉这会儿心慌的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溜走一般,忙不迭上前阻拦道:
“三弟,且慢!”
“你先前买的玉佩既是给母亲的生辰礼,何不现在就拿出来给我们瞧一瞧?”
“至于你拿钱的事情,到底一片孝心,想来父亲不会怪罪你的。”
徐氏不知这儿媳妇为什么将事情揪着不放,但她也不乐意看这庶子好过,反正白得的好处哪有不要的道理。
闻言,她是立马配合着走到绍临深跟前,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让其交出东西。
绍临深看这一对不要脸的婆媳,怒极反笑,干脆给候在门口的随从全福试了个眼色,看到人悄悄离开,这才施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捏在手中把玩,道:
“大嫂这颠倒黑白的能力不错啊,我几时偷盗了家中的财物?人证物证可齐全了,既然没有,怎的就被你有板有眼的说出来?”
“这玉佩你若想要,直说便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抢去?不过是一千两而已,大不了我再去舅舅那里要点就是。”
说着,他看这女人眼珠子都快掉到玉佩上,故意手上动作一滞,将东西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
王敏悦眼睁睁看着玉佩在自己眼前被毁,不知怎的,心口抽痛的厉害,只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向来直觉很准,更是借此得到许多便利,但从没这回一般,让她心慌的失了理智。
当下她也不管身边嬷嬷丫鬟的如何阻拦,只匆忙飞扑过去,将地上的碎片拢到手心,抖着手用帕子包起来。
浑然没注意到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既惊诧又鄙夷。
徐氏从没这般丢脸过,只觉面皮火辣辣的烧着,气得她恨不得立马晕过去,省的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王敏悦还蹲在地上喃喃自语,赶紧催促丫鬟将人拖起来。
“少夫人这是臆症犯了,你们还不赶紧将人扶回去,磨磨蹭蹭作甚,快点啊。”
徐氏的声音都快喊劈叉了,大房的下人总算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将王敏悦半拖半拽的准备带走。
结果还没踏出门槛,就看到一名穿着绸衫,身形敦厚,肚大圆脸的男子乐颠颠走来。
后头还跟着两名膀大腰圆的仆人,中间架着个鼻青脸肿,模样狼狈的年轻小子。
“呦,看来我这是来的不巧啊,妹夫若是忙着,那为兄且先回去等一等再上门?”
陈达十根手指都带满金戒、宝石,腰间斜襟上也是缀了不少玉饰珍珠,整个人就跟移动的珠宝展示架一般,闪闪发光,直接将暴发户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自家的丑事还被外人看到,本就好面子的乐安侯,这会儿是恨不能将惹事的婆媳俩通通扔庄子上去。
要不是她们说银子失窃跟老三有关,这事怎么可能传到陈家耳朵里。
还连累得他跟着没脸。
“不过些许小事罢了。”
乐安侯冷着张脸,看了眼陈达身后的三人,开门见山道:
“陈兄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想给这孽障求情便算了,我侯府家事,外人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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